然紅了臉,轉過頭道:“走開!”
他抿唇笑起,“我要走到哪兒去?”
“你坐到他的馬上去!”元婉蓁指著他的貼身侍衛黎昕,苻嘯挑起眉峰,道:“讓他陪你走?”說著,他看向黎昕,眯眼:“你覺著呢?!”
黎昕吞一口唾沫,忐忑看向元婉蓁:“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屬下。”
苻嘯抬起手就欲向他劈去,“你還敢看?”
“屬下不敢。”黎昕說完,默默低下頭去。
回覆(2)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從不開玩笑
順利入城,天際未亮,客棧的廂房裡燭光仍是亮著的。
苻嘯一夜未閤眼,精神奕奕地待在房裡和黎昕商討著營救盈蘇的策略。
“今日能如此順利,必是慕容之首肯過,天明後守備肯定會相當嚴密,若要進北墨王府,唯有調虎離山之計,方可避開看守。”
黎昕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慕容之自與慕容策結盟就持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為人極是陰險,屬下認為,此行陛下還是不要犯險,屬下帶人去營救即可。”
苻嘯搖了搖頭,冷笑道:“他再是陰險心思,也及不上慕容策!以慕容策的城府,其實早已察覺出他的心思,只是在蓁兒的一再請求下心軟,如此,才會落得這般下場。”
說到此,苻嘯重重地吁了一口氣,“五年多的佈局籌謀,忍氣吞聲,最終滿盤皆輸,只因一個情字。”他望著黎昕自嘲一笑,卻沒在多說什麼。
黎昕覺出他的惆悵,忙轉移話題道:“人,屬下已經安排妥當,他們會扮作陛下與娘娘的模樣,先引開守衛,我們在趁機進府救出盈蘇小姐。”
第二日午時,北墨王府。
元婉蓁輕輕推開後門,一步步走進後院裡,三年前的這個時節,她剛嫁入王府,院子裡四處開滿各色金燦燦的桂花,濃香馥郁,遊廊邊是紫菊,有碧江霞、瑙盤、紫羅繖,紅菊有海雲紅、繡芙蓉、錦荔枝,色色皆是名貴的品種。
她走到枯萎的金桂樹下,許多事在腦海裡回覆,還記得慕容策與慕容之兩兄弟坐在石凳上,下棋飲酒,那樣的和諧美好,她以為一輩子都會這樣好下去。
只是可惜,不過三年時日,昔日的盛景與美好已不復存在。
鞋底很薄,她踏在落葉荒草上有奇異的破碎觸感,臺階上雜草叢生,蕭疏之氣隱隱沖鼻,倍顯冷落淒涼。
走到盈蘇的房前,苻嘯將門外的守衛處死,她緊張地推開門,進去一看,不由一怔,已覺空氣中浸滿了一種腐朽的味道,而盈蘇灰白著臉色躺在床榻上,見是她來,眼中一熱,一滴淚幾乎就要墜下,遠遠便向她伸出手來,她忙快跑幾步到床邊,牢牢握住了盈蘇的雙手。
盈蘇的手異常的冰冷。元婉蓁還未說話,眼前一片模糊,眼淚滾滾落下來啜泣不已。盈蘇亦是嗚咽,仔仔細細瞧了她一回,方才哭道:“說了不讓你來,我已經不能起身了,何必為了我犯險。”
元婉蓁強撐起笑容道:“如今已經來了,我帶你走。”
盈蘇的身量失去了往日的豐盈,一雙手瘦嶙嶙緊握她的手,幽悲一笑道:“也好,今生還能見你一面,我知足了。”說著,她眼神似是看去了很遠:“他一個人,我放心不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不知穿得暖不暖,有沒有熱茶喝···”
聽她這樣一說,元婉蓁心底裡勾起了無盡的悲傷,眼淚滴落在盈蘇手上,只聽盈蘇繼續道:“這麼多時日,我心裡總是覺著有事放不下,今日見了你,我便明白了。”
“別說傻話,我帶你回秦國,一定會治好你的病···”元婉蓁哽咽地不成語調。
盈蘇猛地咳嗽起來,元婉蓁忙拍她的背,想給她倒杯水,卻是茶壺上都落滿了灰塵,這樣的境地下病怎麼會好呢!
她仔細用錦帕擦拭了茶盞,倒了一杯來,見盈蘇一飲而盡,她才慢慢想要扶起盈蘇的身子,道:“我必定是要將你帶走的。”
“蓁兒,你聽我說···”盈蘇眼中晶瑩一閃,然而淚水終究沒有落下來,只是以一種看徹生死的淡然,道:“我的身子已不適勞累奔波,何必拖累了你。”
她推一推元婉蓁的手:“慕容之陰險的很,當年出征前那羹碗裡的毒,就是他下的,他害死了慕容策的孩子···如今,慕容策已經走了,他便想將你據為己有···你快走吧···千萬別被他抓到了··”
說著,她抬手撫摸元婉蓁的臉,如羽雙睫一低,一滴清亮的淚自目中墜落,“放心吧,他還有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