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蓁皺了皺眉,被動的抬起頭來,被動的看著面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目光與玫貴妃相視。
玫貴妃心中怦然一跳,真是個絕色佳人啊!這一刻,她心底的嫉妒逐漸蔓延全身,手猛地拍在椅子邊,聲音陡地拔高:“婉妃你可知罪?!”
冰寒的地面冷得刺骨,元婉蓁只覺腹部微微傳來絞痛,垂下眸子道:“我不知錯在何處。”
“你竟敢以‘我’自稱?!真是目中無人,好大的膽子!”她的眉目間陰戾之色頓現,元婉蓁冷冷勾唇,雲淡風輕道:“就是陛下來了,我亦如此。”
“放肆!!”玫貴妃更是惱怒,手在椅把上重重一拍,怒道:“來人,給本宮好生教訓!”
“是!”她身邊的兩個宮女響亮的應了一聲,就走到元婉蓁跟前立刻左右開弓,重重的耳光扇在元婉蓁臉上···
元婉蓁狠狠咬牙忍受,玫貴妃看在眼裡,眉梢眼角皆是飛揚的得意,待宮女掌完後,她立了身子斜斜瞟她一眼,唇角抹上陰冷的怒意:“本宮問你,陛下臉上的傷可是由你所為?!”
“是我。”元婉蓁臉上是火辣辣的裂痛,卻是傲然地抬頭注視於她,玫貴妃眯起眸子,聲色越發嚴厲:“你目無尊卑,膽大妄為,本宮真該好好整治整治!來人!婉妃傷及陛下龍體,無視本宮,按後宮宮規杖責五十!”話落,她掃一眼站在一旁的其他嬪妃,黯然道:“以儆效尤!!”
茭築夫人捋一捋鬢,眸光輕蔑落在元婉蓁身上,語氣尖酸刻薄:“區區和親質子,敢傷及陛下龍體,真以為有眾國書契,就無法無天了嗎?!”
卉妃則是擔憂一眼,湊到玫貴妃邊上勸道:“娘娘,這會若是傷了她,怕是陛下要怪罪了···”
“本宮整治後宮,豈有你說話的份?!”玫貴妃狠狠挖她一眼,卉妃立即沉了臉色,心中有氣,卻是不敢發作,只能默默地退回原位,見卉妃吃了悶氣,眾人面面相覷,趕緊端正了身子。
內侍聽命移來刑杖,上前拽起元婉蓁的身子按在長凳子上,元婉蓁並不驚慌,而是閉著眼睛在心中暗自數著數,就在杖板子快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院門外內侍尖細的聲音傳起:“陛下到!”
聞聲,苻嘯已走進院內,眾嬪妃紛紛下跪,齊聲:“臣妾見過陛下。”
苻嘯‘嗯’了一聲免禮,轉身便看見元婉蓁趴在凳子上,一張臉高腫佈滿了指印,他目光犀利地掃在玫貴妃身上,問道:“玫瑜!你這是在做什麼?!”
玫貴妃撅起嘴巴,一臉委屈地說道:“陛下,是她見了臣妾不僅不願揖禮,還無視臣妾,如此目無尊卑,臣妾掌管後宮,理當要訓誡···”
“只是訓誡,為何用刑?!”苻嘯沉了臉色看她一眼,玫貴妃嬌柔地挽上他的胳膊,嘟嘴道:“要是後宮不寧,陛下也會煩心不是嗎?”
苻嘯並未回應,轉身扶起元婉蓁,看她的臉腫的厲害,立即命令道:“傳御醫!”
玫貴妃看得一顆心不由緩緩下沉,“陛下···臣妾···”
“行了!”苻嘯倒抽一口冷氣,道:“朕的傷,並不是婉妃故意為之,你不必怪罪在她身上!”
說完,苻嘯又看向眾妃道:“婉妃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日後都不要來擾了她的清靜!”
玫貴妃無比驚恐,顫抖道:“陛下,婉妃才入宮侍寢的啊,怎會···懷有身孕···”
眾妃驚覺著立起身子,心中均都有質疑,但卻不敢說出口來,茭築夫人看了眼元婉蓁,皺起眉目接了玫貴妃的話,道:“是啊,這婉妃明是前幾日才隨使臣入宮,這麼快就有了身孕,陛下,這孩子怕是來路不明···”
“夠了!”苻嘯打斷她的話,厭惡地瞪她一眼:“婉妃兩月前在獵場受傷被朕救下,直到傷勢好轉才隨使臣入宮,孩子就是那時有的,不然朕也不會執意留下婉妃!”
他邊說邊撕開元婉蓁左腳的底褲,露出傷口,他立起身疲倦揮手:“你們不必再疑心!都退了吧!”
看見傷口,玫貴妃怔怔一愣,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不過很快就勾起了笑容,“如此,便是大喜事了,臣妾恭喜陛下。”
眾妃互相對望一眼,同時笑道:“臣妾等恭喜陛下。”
“都起來吧。”苻嘯臉上並沒有喜色,只淡淡一聲,這時,玫貴妃忙起身走到元婉蓁跟前,拿著錦帕假意拭了拭眼角,道:“既然陛下的傷不是妹妹有意所為,那便不能全怪罪到妹妹身上去。”她握起元婉蓁的手,歉意道:“適才姐姐也是為陛下龍體擔憂,一時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