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犁王府前庭的左右跨院裡,倒不用離開府門,曾炩匆匆趕到郭嘉那裡,只見郭嘉面前案犢如山,把他的人都埋了起來。
一見曾炩趕來,郭嘉大喜,忙請郭嘉入座,說道:“主公來的正好,卑職正在擬定攻打尉犁的撫卹和賞罰名單,並對尉犁王府的原有軍隊進行整編,重新任命將校。撫卹與賞罰,關係到軍心士氣;對尉犁軍的整編,關係到主公下一步行動的時間,多等一天,就多耗一天米糧,光是軍餉,就不計其數,卑職不敢耽擱呀,剛剛整理出個眉目,主公就到了,呵呵呵,來來來,快請主公看看,還有甚麼不妥之處。”
曾炩見郭嘉眼中泛著血絲,顯見公務繁忙,恐怕通宵達旦都在工作,那問罪的話便嚥了回去。
這些天,郭嘉真是累壞了,謀畫方略、分析軍情、巡察軍營、將校任命、軍隊整編,諸如此類的事務已是極為繁重,還要與班傑一起出席尉犁名流士伸、世家豪族的宴請應酬,一個人分成了幾份用,也真是難為了他。
曾炩現在已經開始有意地把許多事交給下屬去辦,郭嘉和班傑就成了尉犁兩衙的負責人。他們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曾炩就不予以過問,哪怕他們的安排並不是百分百的合乎自己的意思,曾炩也不予點出,而是等著他們自己去發現不妥並進行修正。
他如果始終抓權,不予放手,就會使自己的部屬對他形成一種依賴,始終無法成長起來獨擋一面,何況他未必就能保證自己的意見永遠正確。
然而,涉及一地政權的創立,他想完全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涉及人事權和財權,許多事都需要他這位軍政兩方面的最高首腦出面協調和決策,做最終決定。
第二十一章解決之道
第二十一章解決之道
曾炩放下尉犁王室八女的事,先接過了名單仔細看起來,有疑慮的地方,就問問郭嘉如此安排出於何種考慮,兩人一問一答,研究到暮色西斜,下人上來掌燈,這才驚覺天色已晚。
曾炩擱下筆道:“成了,主要的官員就這麼定了吧,再往下一層去,咱們也不要一手包辦,這些官員,也要給他們一些自主權。喔,對了,尉犁家八女,留在我的後宅充任侍婢,我聽班大人說,是奉孝把她們送過去的?”
郭嘉應道:“是啊,八女一心要留下來侍奉主公,以報答主公寬宏之恩,軟磨硬泡的,屬下也是窮於應付啊。呵呵,還是典韋將軍看著不忍,在屬下面前為她們說了幾句好話,屬下這才照辦。難道這不是王爺的意思?”
曾炩心中靈光一閃,已是恍然大悟,他乾笑兩聲道:“沒甚麼,本王很滿意,嘿嘿,很滿意。”
郭嘉便也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呵呵笑道:“屬下還怕錯會了主公的意思呢,只要主公滿意就辦。”
曾炩離開郭嘉的署衙辦公之地,回到自己書房坐下,方始苦笑一聲。
萬萬沒有想到,結果竟是如此令人啼笑皆非,原來一切緣由,盡是因為典韋的一句話。如果旁人為八女說幾句好話,郭嘉是不會往心裡去的,可典韋是什麼人?那是曾炩的貼身侍衛,論親近,那可是天天守在曾炩身邊的人。
他說一句話,郭嘉難免要犯核計,會以為典韋說情,走出於曾炩的授意,身為上官,有些事、有些話,不方便自己去說、去做,就要有善解人意的下屬精於揣摩,體會上意。郭嘉本是一個傑出的謀士,更是不能免俗。
州府民政,乃至府衙內的差使,都是太守班傑管著,班傑見是副都護郭嘉親自把人送來,自然也絕對不會刁難,很痛快地便答應下來。等他把人往曾炩身邊一送,典韋見是連曾炩也十分敬重的班傑安排下來的事情,自然一口應承。這場烏龍事鬧下來,典韋竟不知道他才是始作俑者。
曾炩如今日理萬機,幾個丫環侍婢的事情典韋自然不會也去麻煩他,就把這幾個女子安置下來,這幾個女孩兒確也機靈,她們並不急著在曾炩身邊露面,每日灑掃庭院,製作飲食,先和府上的侍衛親兵們都混熟了,連著整個尉犁郡都知道大漢夏王收了尉犁家八美,造成了既定事實,這才由最機靈的大姐靈兒試探著去給曾炩送茶,開始公開亮相。
曾炩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雙眉不禁深深地鎖了起來。
尉犁翰海費盡心機,厚顏把八女安排在自己身邊,是因為他知道尉犁家是否就此沒落,完全取決於曾炩。
曾炩對此早已洞燭,也不想追究什麼。說起來,尉犁家統治尉犁這麼多年,在這常年與各方勢力角逐征戰的地方,家中的子侄沒可能成為紈絝子弟,尉犁家的男兒個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