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佛經,但她年紀尚小,還不能深刻理解佛經,聽得有些昏昏欲睡。
王夫人笑道:“你年輕小姑娘,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出去逛逛吧,只是別走遠了。”
陸士儀喜笑顏開,“嗯,娘,大師,我告退了。”
她帶著紅蕊出來,紅蕊取出帷帽給她戴上,主僕兩人在相國寺裡逛一圈,因著這相國寺是常常過來的,逛著也沒什麼意思。
紅蕊趁機說:“小姐,出了相國寺的大門,再走不遠,便是汴河大街,不如咱們去逛逛?”
陸士儀並沒有疑心有詐,往日她也帶著青桃去汴河大街逛過幾次。汴河大街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茶房酒肆林立,還有很多小商販擺的攤子,人來人往,煙火氣十足。陸士儀帶著紅蕊慢慢地逛著,買了一些東西,接著來到一個買花的攤子,鮮花燦爛,牡丹、芍藥、月季、棠棣,時令的鮮花,應有盡有。
她指著幾種花,讓攤主包起來。攤主見她的穿著舉止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小娘子,討好道:“這位姑娘,我這裡還有盆栽的花,能保持長盛,只是價格稍微貴些,您要不要看看?”
陸士儀婉拒了,“東西太多,我們拿回去不方便,先就這些吧,多少錢?”
攤主取出算盤撥了撥,道:“六十八文錢。”
陸士儀正要掏錢出來,突然一個男子走出來,遞給攤主,“我替這位姑娘付了,剩下的兩文錢不用找了。”
陸士儀側頭去看,原來是袁安之,有過幾面之緣,她制止道:“我帶了錢,不用勞煩袁公子了。”她把錢遞給攤主,攤主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陸士儀的錢。
紅蕊則作出驚訝的樣子,問道:“袁公子,真巧啊,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
袁安之笑道:“今日十五,小生過來相國寺上香,故而來這裡逛逛,沒想到遇到兩位姑娘,真是大幸。”
他指著陸士儀手中的牡丹花,輕浮地說:“這牡丹國色天香,卻是不及姑娘遠矣。”然後他熱情地請陸士儀去茶坊喝茶,紅蕊則在一旁攛掇著陸士儀去。
陸士儀皺眉,她與袁安之非親非故,大庭廣眾兩人走在一起未免讓人閒話。這汴河大街也不乏有大家閨秀出來逛,但通常是帶著侍女,或者與家人、閨中密友一同逛,很少有同外男一起的,倒常有一些娼家女同年輕的公子哥們勾肩搭背的遊玩逛街。
她說:“我今日隨著家人過來相國寺,這會兒該回去了,告辭。”
袁安之不甘心,想要說什麼,紅蕊趁著小姐不注意,給他使了眼色,讓他不要心急。
袁安之定下心來,拱手道:“那就不打擾陸姑娘了,小生告辭!”轉身瀟灑離去。
紅蕊道:“小姐,袁公子一表人才,而且已是舉子之身,來年的殿試必定是能中的,這是乘龍快婿的好人選啊。”
陸士儀沒好氣地說:“紅蕊,你今日是怎麼回事,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我耳邊說袁安之的好話,我把你送給他,行不行?”
紅蕊訕訕道:“我一介奴婢,怎麼配的上袁公子?小姐,我是為你著想呢,袁公子年紀輕輕,學問又好,嫁了他,日後的鳳冠霞帔少不了的。”
若是其他養在深閨的年輕小姐,見到袁安之的皮相,再受他幾句恭維奉承,加上貼身侍女的攛掇,說不定真的臉紅耳赤,心跳如鼓,入了道兒。但陸士儀並不是這樣的人,王夫人從小培養她,帶她出去見世面開眼界,見到的人事多了,自然不會輕易被矇住。
而且王夫人有個遠房表姐,就是春節去看燈會,被一個長相輕俊的年輕公子勾上了,繼而失身,捲了家裡的細軟,跟著那年輕公子私奔,過來七八年,才帶著一個女兒回了家。家人問起緣由,說是錢財用光了後,年輕公子攀上了高枝,另娶了富家小姐,將她拋棄。沒奈何,她只能帶著女兒回孃家,孃家也不敢聲張,將她送到鄉下,從此只當這個女兒死了。
王夫人時常拿這個例子教導女兒們,告訴她們,年輕人之間偶爾互相有欽慕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要犯傻,聘者為妻,奔者為妾,而妾是可以買賣的。
是以,陸士儀根本就看不慣與袁安之的所作所為,如果袁安之真的對她有意,大可以去陸府向陸觀與王夫人求情,走了明路再說,他這樣鬼祟的行徑實在讓人不喜。
她打算要回去,突然想起還有一些香料沒買,於是轉頭去買香料。紅蕊道:“小姐,奴婢知道一家香料鋪子,裡面的香料品種齊全,品相也非常好。”
她帶著陸士儀繞了兩條路,越走越偏,陸士儀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