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隻要呂岩一聲令下,就會將他亂刀分屍一樣。
這突然而來的變故將塗文輔嚇得魂不附體,只見他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差點連屎尿都流了出來。
看到這裡,那些衛士不由發出一陣鬨笑,就連呂岩也差點笑了出來。
不過他意識到現在應該擺出一位王爺的威嚴,於是連擺正了臉色。
塗文輔心裡一陣哀嚎,其他人前去傳旨,哪個不是威風八面,說一不二,被人恭恭敬敬地對待。
怎麼輪到他的時候,反而又要被搜身,又要被刀劍侍候,甚至有被亂刀分屍之危。
塗文輔很快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於是他連忙站了起來,然後對呂岩說道:“王爺息怒啊,這不關我的事啊,這都是皇上和那些大臣的主意。”
“皇上和那些大臣讓我轉告王爺你幾句話,前來勤王的大軍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勞煩你的大駕了。而且現在朝廷的國庫存銀已經見底,根本就支付不起你一路上的糧餉啊。”
呂岩冷冷地看著他,直把塗文輔給看得汗流浹背,渾身不停地顫抖。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我說實話,不然你就死定了。不要以為你是傳旨的使者我就不敢殺你,就算是我殺了你朝廷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呂岩冷冷地說道。
塗文浦不停地擦著頭上的冷汗,他知道呂岩說的都是實話。
但是真因為是實話,所以才更加嚇人。
他左思右想,最後咬了咬牙,然後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然後磕頭如搗蒜,將甲板磕得咚咚響。
“我說!我全部都說!王爺鐃命啊!這都是那些東林黨在說你的壞話,他們說你狼子野心。不會甘心安心只守江南一隅,說你一定會和女真人勾結起來攻打北京城,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前去勤王。”
“東林黨?”
聽到這裡。呂岩不由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因為無錫那場屠殺和流放東林學子的原因,東林黨才會記恨上他。
他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東林黨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
這也有可能是魏忠賢讓塗文輔說出來,挑撥他和東林黨之間的關係。
以魏忠賢的本性,做出這些事一點也不奇怪。
“我事後會調查這件事,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你就死定了。”
呂岩說道。
“請王爺放心。小的絕對不敢有一絲欺瞞。”
塗文輔說道。
“起來吧。”
呂岩冷冷地說道。
塗文輔連忙站了起來,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邊,什麼天子使者的威儀早已被他拋到了一邊。
“我來問你一句。你日後可願意為我傳遞一些宮中的訊息,只要你願意,如果你日後遇到大難,只要逃到江南。我可保你不死。”
呂岩說道。
聽到這裡。塗文輔先是一驚。
但是仔細思考一陣後,他不由極為心動。
內廷的政治鬥爭絕對是最殘酷、最黑暗的,不像是外廷,如果鬥爭失敗了,還可以回家養兒弄孫,說不定還能撈個不錯的清名。
在內廷一旦鬥爭失敗,很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像魏朝和王安在被魏忠賢設計罷職後,全部都被魏忠賢設計殺害。
太監的命一向都不值錢。每年在皇宮裡死掉的太監都不知道多少,因此如果能夠有一條退路也是很不錯的。
“我只是要一些訊息而已。並不需要你做什麼事。”
呂岩好像看到了他的意動,於是繼續說道。
“那麼好吧,不過還請王爺能夠記住今天的承諾。”
塗文輔咬咬牙說道。
“哈哈哈,這點你只管放心。我敢保證,你是不會為今天的選擇會悔的。”
呂岩大笑著說道。
現在他也算是在宮中有個高階別的間諜了,這讓他心情很不錯。
如果塗文輔聽話的話,他不介意將來等崇禎上臺之後救他一命。
於是他熱情得招呼塗文輔坐下來,塗文輔也是作感激零涕狀,連忙小心地坐了下來。
呂岩看了一下那個聖旨,發現聖旨上不僅有著內閣的票擬,而且有著司禮監的批紅,看來是內閣和司禮監一致透過的。
看到這裡,他忍不住冷哼一聲,然後就將聖旨扔到了一邊。
聖旨算什麼狗屁東西,也能管得住他。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