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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猛然間,數聲炮響,通臂假扮的仁秀帝,全副冠冕,乘鑾駕由內宮出。只見華蓋執扇,幢幡纛旗,如雲蓋地;金鉞星鉞,臥瓜立瓜,起起落落,似那浪潮奔湧;前中央30名手執長柄大刀,威武肅穆;左側又30名執弓矢,機警謹慎;右首是30名執豹尾槍,英姿不凡;至於鑾駕旁,尚有荷戟握戈的侍衛上百名。

見得帝王儀仗,百姓迎拜於道,俯首而不敢望。

通臂下鑾駕,由太監扶持,落座於臨時搭建的御臺龍椅上,右手緩抬。

太監在旁喊道:“眾卿平身。”

百姓們與官員一同站起。

通臂理理龍袍,站將起來,乾咳數聲,道:“今朕失德,令子民旬月前慘遭叛軍塗炭,實悔之晚矣。幸趙卿家勇武三軍,智謀超群,出使南唐途中,不顧辛勞,親手擒住叛臣賊子。朕心甚慰。”話罷,又咳幾聲。把那仁秀帝平日的病症學得似模似樣。

官員們與百姓,望著御臺邊的小石頭,又是一陣歡呼叩謝。即便先前將信將疑之人,聞得皇上都親口證實了此事,那還有疑念?

王彥俊在監斬臺,抱拳俯首,朗聲道:“皇上,午時三刻將至。”

通臂頷首,道:“愛卿監斬便了。”

王彥俊叩首接旨。回過頭,臉上俊氣盡去,替而代之的全是恨意和忿怨。

小石頭見之,心下喟嘆。念及自己為截教大業,犧牲了不少人,這麼做法,也不知是對是錯?搖頭嘆息之餘,又想,倘要成大事,終須有人犧牲。若六司首座不誅,截教試圖掌控大周政權,勢必艱難多多。當下也是無語。乜目看向在旁意氣風發的廣智,尋思,教中盡多的是才智高超,桀驁不馴之輩,這梆人行起事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不講究仁義;日後倒要敲敲他們的警鐘,以防他們愈來愈出軌,做出傷害萬民的惡行。

王彥俊取出斬字令牌,放在手上掂掂,朝邊上的漏計一看,適好午時三刻,殺氣騰騰地吼了一字:“斬……”令牌扔出,在空中舞了片刻,直跌在地。那俊目裡蘊著無盡的忿意和殺氣。若非朝廷制度,他恨不能親自上前替代那劊子手的任務。

“砰砰砰”三聲炮響。行刑臺上的劊子手搽搽胸前的黑毛,往手心啐了一口,揮起大砍刀,欲待劈下。

“慢……”

一聲大喝,大夥皆驚。循之望去,竟是仁秀帝開口阻止。

王彥俊怔愕餘裕,心怕仁秀帝變卦,突然下旨赦免司馬潤。忙道:“皇上,時辰已至,若耽擱了,只恐晦氣上身。”古時斬殺刑犯,因恐冤魂纏身,是故大多在午時陽光正烈之刻。他之言,無非為了避免仁秀帝另有它議。

通臂一笑,知其心意,說道:“王愛卿儘可寬心,似此賊子,焉有恩釋之理?”

王彥俊稍慰,又覺詫然,心道,你既不想開釋司馬潤,又何以在將斬之時出語阻止?

通臂由龍椅上起身,道:“先皇與朕待此賊皆為不薄,朕思來想去,總不明他何以生叛?因而想親口聽他說出緣由。”說著,不待臣子們勸阻,逕顧走上刑臺,揮手命劊子手下去。

劊子手叩首,領旨迴避。滿朝文武及百姓俱感驚訝萬分,沒想皇上執拗如此。一個個瞠目結舌,呆若木雞,時此瞬間,竟無人想起出言勸諫。

通臂蹲下,對司馬潤道:“皇叔,朕適才所言,想必你也聽到了。望皇叔能釋朕疑惑。”

司馬潤五花大綁,兀自張口閉口,似呢嚅又似自語;頭首東看西望,壓根沒有理他的意思。

通臂挪近尺許,已與司馬潤近若耳語。

出於關心,王彥俊大聲道:“皇上,留神。”

通臂回首,朝他笑笑。

與此同時,臺下驀生喧譁,驚聲一片。原來那司馬潤猛地掙斷繩索,一拳搗向通臂。兩者相距本就毫釐,猝變肘生,旁人根本不及反應。只聞“砰”然悶響,通臂被其一拳擊得直飛出去。

事發突然,官員們手足無措,人人色改。周圍百姓更是混亂不已。只見數道身影凌空飛起,有的飛向刑臺,有的則是躍空接人。所接之人無疑便是通臂假扮的仁秀帝。

廣智接住通臂,回身躍落御臺。

俄頃間,侍衛簇擁,盾牌密佈,頓成鐵桶。至於圈內發生何事,除裡面人知道外,再無人明白。

另邊廂,神目向刑臺凌空劈掌。他的天羅斬無堅不摧,何等犀利?別說木製的刑臺,固是鐵石之物,也難接二連三的抵擋。但見木屑飛舞,又聞噼裡啪啦的木架坍塌之聲,此起彼落。不過眨眼,整座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