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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好啦好啦,別哭啦。”楠竹一隻手撫著裴硯殊的後背,輕聲寬慰。

那模樣,就像是大人在哄騙著因為打輸了架而大哭大鬧的小孩一般。

好不容易等裴硯殊抽抽搭搭的擦乾淨了面上的淚水,靜默無言,那個冷清的裴硯殊才又回來了。

“我們回家吧。”楠竹衝著裴硯殊遞出了手,示意她牽上。

那邊裴硯殊卻是朝天翻了個白眼,徑直走了,她剛剛在那人面前那麼丟臉,好歹讓她緩緩啊!

楠竹就這麼愣在原地,不由得搖了搖頭:女人心啊,海底針。

裴硯殊就這麼一個人走回了村子裡,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在與她打招呼,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與這個小村莊,也有了這麼多的牽扯。

“姐姐姐姐,你眼圈怎麼紅啦?”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胖墩,乳名叫阿虎。

“阿虎,姐姐沒事,方才風有點大,進沙子了。”裴硯殊笑了笑。

“不對不對,姐姐你這樣肯定是被誰欺負了,隔壁家的水兒就是這樣,每次被她阿爹阿孃教訓都是紅著眼眶跑的。”阿虎雙手交叉環抱於胸,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姐姐莫怕,誰欺負了你你就告訴阿虎,阿虎教訓他去。”說著,小人兒還捏了捏拳頭。

裴硯殊看得好笑極了,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那小傢伙的腦袋:“你啊,人小鬼大的。”

“我好像聽到有人要教訓我?”裴硯殊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有些慵懶,漫不經心的。

裴硯殊聞言回頭,楠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站到了她的身後。

“就是你這個傢伙欺負了姐姐,真是可惡。”阿虎一見來人比他高了那麼多,就憤憤不平了,一隻手插著腰一隻手指著楠竹。

在他小小的認知範圍裡,大人是不能對小孩子動手的,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卻不想,他遇到的,是一個沒有節操的大人。

裴硯殊單手捂臉不忍心去看了,那頭,楠竹提起了阿虎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二話不說,對著屁…股就是一頓打。方圓百里之內,只聽到小胖墩狼嚎的一陣迴音。

“阿虎,阿虎,怎麼啦,誰欺負你啦?”從兩三里路外的茅草屋裡急忙忙跑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壯實婦人,她的手裡拿著菜刀,來勢洶洶。

卻在見到楠竹的那個瞬間,慫了。

阿虎娘低垂著腦袋,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並且很識趣的將手上的菜刀遞給了楠竹:“族長,我錯了。”

“虎大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楠竹扶了扶額頭,有些頭疼,這個虎大娘脾氣爆得很,動不動就要跟人打架,他當年也是特意管教了她很久的。

“嘿嘿嘿,族長,這麼多年了,你也沒變化。”虎大娘陪著笑,心裡卻嘟囔了一句:還是一樣愛管事兒。

虎大娘是個大嘴巴,因著她的宣揚,楠竹還沒正式踏進村莊就已經是人盡皆知,人人歡迎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就在這個地方住了下來。楠竹的迴歸給了南族人很大的鼓舞,個個都卯足了勁的爭表現,幹農活,整個村子呈現出了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段日子,是裴硯殊此生過得最平凡也最充實的日子,如果可以,她覺得就這樣一輩子也還不錯。

總歸事與願違,裴硯殊在幾個月後的某一天向南族提出了請辭,離開之前還把往生鎖和天地衍玄鏡還給了南族人,就在隔日清晨,由楠竹送著,離開了南族。

“我要走了。”裴硯殊站在出口邊上,看了看眼前那人,覺得對方的神情冷淡的叫她惱怒。

“如果我說為了我不走,你會留下來嗎?”楠竹到底還是開口了。

“我這個人不喜歡空口說白話,說了要離開,就是一定要走的。”

其實剛剛那個瞬間,她想說會的,還是忍住了。

裴硯殊仰頭看向遠方,目光所及一片空茫,那個地方,有她嚮往的未來。

半晌,她揚唇一笑,傾國傾城。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楠竹說著向前走了兩步,看裴硯殊一直站著沒動,就回頭看了下。

“送我到這裡就好了。”裴硯殊淡淡開口。

哪知對面那個人卻瞪了她一眼:“怎麼,你還想出去勾…搭別的男人?”

聞言,裴硯殊抬頭,目光有不解,半晌後,卻被心裡湧起的喜悅所代替了:“你要跟我一塊兒走?”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生怕聽到了否定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