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弄死你,可我捨不得。”他拿開她的手,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記得你的承諾。”又道:“以前總是你要求我這個要求我那個,我之所以沒有要求你,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我不說你也能知道。可如今我卻發現,你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既這樣,從今兒起,我也要要求你,你要求我怎樣,我就同樣也要求你也要怎樣。你若再不乖,你若再這樣嚇我,我就整得你一個月都下不來床!”
感覺到他仍深埋在她體內的“怒氣”似又要再次勃發了,珊娘嚇壞了,忙抱住他的脖頸,湊過去吻著他道:“不了不了不了,我再不行了……”頓了頓,又向他保證道“下次再不敢……”
“還有下次?!”既然已經觸發了“怒氣”,袁長卿便順勢享受著這“怒氣”的福利,又開始廝磨於她了,一邊道:“我是你的丈夫,我就該替你撐起一片天的,你這樣逞了強,置我於何地?”
珊娘被他廝磨得受不住了,忍不住帶著哭腔道:“我還不是為了你?!要是你從馬上摔下來時真摔斷了胳膊該怎麼辦?”
“從馬上摔下來?!”袁長卿驀地停住動作,“誰告訴你,我打算從馬上摔下來的?”雖然他確實是那麼盤算的。
“還用人說?”珊娘這會兒被他吊得四邊不靠,忍不住抽著氣緊抱了他,嘴裡一時竟沒了把門的,“難道你不是打算誘他來抽你的馬?可就算你騎術再好,馬是個活物,萬一有什麼意外,你還怎麼下場應試……”說到這裡,她已經忍不住帶了喘息,抬頭在他肩上也咬了一口,默默催促著他繼續。
袁長卿垂眼看看她,便依從了她……
結束了又一輪的“征戰”,他倚在床頭處,手指撫著她的長髮,撫得她一陣昏昏欲睡,卻忽然又問著她道:“你怎麼知道袁昶興有個分心壺的?”
珊娘原本都已經快要迷糊了,卻被他這問題激得後背驀地一僵,精神頓時間恢復了抖擻,“那個,好像……不記得了。”她一時詞窮,乾脆耍起了無賴,眨著眼道:“應該是聽誰說的吧。”
袁長卿的眼微微一眯。頓了頓,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打算的?”
好吧,這會兒珊娘全然清醒了。“猜……的。”她趕緊岔著話題道:“倒是你,不是說今天要跟桂叔下鄉的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袁長卿倒也不瞞她,將鼻子埋在她的發心處,道:“半路閒聊時,聽炎風說,老太太開了東閣,給你做了臨時歇腳之處。”頓了頓,又道:“老太太從不會無緣無故做好事,所以我猜她一定是有所圖謀。然後我就想起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有你特意借老太太佛堂的事。加上涼風也說,三和最近看起來有點心神不寧,幾下裡連在一起,我自然也就猜到了你想要做什麼……”說到這裡,他的怒氣竟又升了起來——真正的怒氣。這會兒便是他,也是有心無力了。
“知道我這趕回來的一路是什麼樣的心情嗎?!”
“知道。”珊娘悶悶道,“刻骨銘心。”——可不,這會兒她難受得都要睡不著了。
“活該!”感覺到她難受地扭著腰,他伸手過去替她按著腰,又小聲道:“我是不是太狠了點?要不要點燈看一看?!”
“呸!”珊娘頓時紅著臉呸了他一口,罵道:“這會兒知道裝個好人了,才剛我怎麼叫你都不理我!”
“我不是氣瘋了嘛!”他說著,忽地輕聲一笑,道:“早知道你彪悍,卻再想不到你會彪悍成這樣。”
“彪悍個鬼!”珊娘忍不住抱怨道,“都沒能把他打出個好歹來!”說著,她把袁昶興交待的事告訴了袁長卿,又恨聲道:“好歹該先打斷他的子孫根的!看他還敢那般齷齪!”
袁長卿的眸中冷色一閃,道:“你總要留些事給我做。”又道,“下次再不可這麼以身涉險了。如今你不是一個人,你得替我想想,我罰你也很累的。”
珊娘:“……”
“不要臉!”她啐著他。
袁長卿悶聲又是一笑,道:“好吧,我不怪你了,不過你所有的小心思都到此為止,以後你可不許再瞞我騙我了。你可答應我?”
珊娘抬頭看看他,笑著點了點頭。
袁長卿卻伸出小指,道:“我們拉勾。”
於是二人孩子氣地拉了勾。
珊娘才剛要收回手,他又勾住她的小指,盯著她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對我說謊了。可是?”
“啊?”珊娘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袁長卿勾著她的小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