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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首陽將出發前泡的花果茶,趁還有餘溫,與兩人各自倒了盞。

解涼毓看完奏請,同樣皺起眉,“此奏請所言,就雲城強佔薊州村鎮,並強徵壯年男子入伍之事,公主覺得可信幾分?”

雒妃半靠在褥子上,她端著金邊骨瓷的小盞。襯著纖細玉指,好看的緊。

她抿了口果茶,悠悠道,“可信,又可不信。”

解涼毓掂著手裡的奏請,瞥了眼走在隊伍裡的關良善,帶稚氣的眉目浮起似笑非笑,“對關良善,公主又瞭解多少?”

雒妃自曬一笑,“世間之人,大善即大惡,本宮是不信有甚聖人的。”

聽聞這話,解涼毓便笑了,“公主說的極是。”

雒妃眉眼舒展,一盞花果茶飲盡。與解涼毓幾句話下來,她便理出頭緒來,“本宮也好些年沒見著悠王和閒王兩位皇兄了,是該過去瞧瞧。”

解涼毓讚道,“大善,聽聞雲城的雲片糕乃雲城一絕,託公主的福,小子也能嚐鮮一次。”

雒妃淡淡一笑,她目光越過車上懸掛的紗幔,落到虛處,“今日若是駙馬,他拿到這奏請,又當如何應對?”

解涼毓是瞧不懂公主與駙馬兩人的,說是仇人,可又是夫妻,說是夫妻,可有時候又像生死仇人一樣。

“不管如何應對,總歸這事公主到雲城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解涼毓瞅了眼面前的茶盞,見裡面的茶湯膩人。不甚有興趣喝,便推至一邊繼續道,“留在薊州,能得到的線索也不多,且最為重要的,公主與雲城的兩位王爺,怎麼也是一家人。”

“這一家人的事,公主又是個年紀最小的,說的話哪裡有份量,總還是要太后出面才好。”解涼毓人雖小。可諸多的事,是看的明明白白。

雒妃轉著手裡的茶盞,面無表情。

她本可以不用轉道去雲城,但如此一來,定然會錯過諸多的事。

比如上輩子,這關良善根本就是雲城兩王在薊州的傀儡,再比如大夏傾塌之際,眾人才曉得,雲城與薊州早就成為了悠閒兩王的囊中物,就是秦壽在攻打雲城之際,都差點栽在薊州。

她不曉得這輩子路過薊州,彼時,正是雲城初初對薊州才出手?亦或關良善已經與兩王同流合汙了?

若是後者,她當即找由頭殺了關良善也是可行的,但若是前者,她這一回才不會讓悠閒兩王得手。

怎麼也要引的雲城與容州狗咬狗去最好,畢竟她如今的駙馬可是容王。

誰都曉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時半會的,她只要注意點,想來雲城兩王是摸不準的她如今站哪一邊,必要之際,給秦壽潑點髒水也是可以的。

且到了雲城,即便悠閒兩王再心懷不軌,可也不敢對她下手,畢竟她攝政母后還活得好好的。

定了主意。雒妃輕鬆起來,她也就有心思邀解涼毓手談一局。

哪知,解涼毓死活不肯,他寧可下金輅車與顧侍衛同行,也不願同雒妃對弈。

雒妃才知,日後智珠在握的解涼毓,原在手談上是個半點天份都沒有的。

她拿這打趣他,解涼毓撇開頭不理會她,惱了就真跳下馬車,不與她一道。

到了薊州節度府,關良善將手上證據皆呈與雒妃。

雒妃與解涼毓兩人將所有的證據看了遍,末了兩人探討到半夜,得出雲城這才剛剛對薊州出手的結論,且就只有那麼一兩次,還讓關良善察覺了。

雒妃順勢在節度府住了兩天,她是不擔心關良善的安危,畢竟上一世他都沒事,且雲城兩王還找了他來當傀儡,那麼目下也同樣不會有危險,畢竟要關良善死了。朝廷追究下來,雲城這邊的事也是紙裡包不住火。

不過時常雒妃還是會心生危機之感,這些時日從容州到廊城再到薊州,短短一路,她所見的貪官汙吏、藩王二心種種。無不昭示著大殷根基的腐朽,風雨飄搖之下,自然息氏江山不保,就算沒有秦壽,那也會有別的藩王造反。

這讓她覺得難過,初初死而復生之際,她以為自己阻止了秦壽,就能解息氏江山之危,可眼下才曉得,她要想救這日薄西山的大殷,僅憑她一人之力,猶如蚍蜉撼樹,遙不可及。

可她偏偏又不能什麼都不做!

兩日過後,雒妃直接從薊州轉官道,前往雲城去。

說是雲城。可也是九州之一,且雲城是悠王和閒王的扈地,這兩王乃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就是相貌都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從前為皇子時。排行為八和九,因著生母乃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