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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雒妃緊緊環著秦壽,她睜大了眸子,看見頭頂有石塊落下來,腳下又是萬丈深淵。

這危急關頭,她還有心思抽空往後看了看,在他們後面的商賈安然無恙,單單就傾了秦壽的下腳之處。

她都不曉得到底是秦壽太過倒黴,還是造化弄人。

秦壽波瀾不驚,他只衝雒妃低聲道了句,“蜜蜜。抱緊了。”

隨後他放開摟著她大腿的手,腳下連點凸起的石塊,更是瞅準了,就迅疾出手。

雒妃頭暈眼花,她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拋在深海之中的一夜扁舟,漂浮不定,晃的厲害。

她好似見著秦壽接連抓了好幾棵橫生出來的樹椏,如此緩了衝勢,在下落之中,適才在棵巨大且安穩的樹冠上停下來。

雒妃沒受半點傷,最後落下之際,秦壽還反手護住了她,她這會卻是聽見秦壽粗重的喘息聲。

這樹冠枝葉厚重,又很是隱秘,秦壽尋了個粗壯的枝頭,兩人好歹有個靠的地方。

雒妃喘了口氣。抹了把臉,花了妝容,她瞅著他問,“你受傷了?”

秦壽煙色鳳眼深邃暗沉,他定定地望著她,然後伸出雙手!

那雙手說是血肉模糊都不為過,皮肉翻著,本是有血。可被雨水一衝,就只現出泛白的肉來。

雒妃愕然,她想起落下來之時,秦壽連抓的幾下,不然兩人那樣跌下去,只怕是要屍骨無存的了。

她默默的在袖子裡摸了摸,好在絲帕還是乾的,遂又取了頭上的金簪,將絲帕劃破,一撕為兩半,分別給秦壽簡單的包了包。

秦壽瞧著雒妃難得的低眉順眼的模樣,他忽的問,“若是此遭,公主與九州死在了這裡,公主可是願意?”

雒妃哪裡願意了,她臉上帶出這樣的情緒來,“你上輩子活夠了,本宮可還沒活過。”

秦壽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他上輩子活的夠久,反而是她因著他的緣故,早早就去了。

他輕笑了聲,眉眼舒展,在透過茂密枝椏依稀落下來的雨點中,有一種讓人面紅耳赤的俊美,“既然沒活夠,那就好生活著吧。”

雒妃不太明白他這話,“這還需要你教本宮。”

他將兩隻手攏在腋下,免了雨水的浸溼,與雒妃同坐在粗壯的樹枝上,“不是教公主,說是想提醒公主一聲,既然活著,那像今個這樣的倒黴事,興許日後會經常發生的。”

聽聞這話,雒妃皺起眉頭,她彷彿覺得秦壽好似知道點什麼,可就是不跟她說清楚,而但凡是他不想說的,任她如何問,他也只言不吐。

兩人靠著休息夠了,大雨也歇了,秦壽估摸了下此處距離崖底的距離,他重新背上雒妃,不太在意手心的皮外傷,慢吞吞地摸索下樹。

崖底十分陰暗潮溼,腳踩在枯枝敗葉上,都能感受到腐爛的氣息。雒妃想下來,秦壽沒讓,他抬頭望了望崖頂,瞅準了方向,緩慢尋路前進。

與秦壽一道,從崖頂上落下來,直至在崖底尋出路,雒妃就半點都沒害怕過。許是連她自個都沒意識到,秦壽在她心裡,那幾乎便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至少,這世間任何事,都是難不住他的。

是以,她還能有心在秦壽背上四處張望。

半日過去,秦壽時不時與雒妃搭上一兩句話,偶爾從走獸腳印以及獵人出沒的痕跡中。勉強穿出了崖底。

當他帶著雒妃重見天日,已是第二日,兩人衣衫髒汙,髮髻散亂,狼狽不堪。

這對於一向注意儀容的雒妃來說,無異是不能忍受的,不過她在看著秦壽,除了那張臉還能看,全身上下就如乞丐一般的模樣後,她就沒覺得有啥是不能隱忍的。

到了平處,秦壽自然是放雒妃下來,此時距離出十二蜀道後的平山小鎮,還有小半日的功夫。

兩人沒了馬匹,身上也沒帶銀兩,且前不見人,後不見來者,唯有慢慢地往平山鎮去。

“約莫顧侍衛與首陽等人已經在平山鎮了,此前聖人可有先於蜀南王聖旨?”秦壽雖慢條斯理地在走,可餘光一直注意著雒妃。

雒妃臉上的脂粉早被雨水沖刷掉了,這會小臉顯出自然的白嫩來,就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白。

她想了想才道,“有的,哥哥擔心蜀南王不明京中之事,與上官家餘孽勾結,故而先行送了聖旨過來,還言明本宮隨後就會到。”

秦壽摩挲了下掌心還包著的絲帕,“若九州所料不錯,蜀南王也會在平山小鎮接應公主。”

雒妃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