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皺緊了眉站在床邊,另一邊有御醫正與雒妃把脈。
良久之後。御醫搖搖頭,嘆息道,“回王爺,老夫無能為力,還是早些為公主準備準備吧。”
秦壽將人送走。他居高臨下地瞧著出氣多進氣少的雒妃,就怎麼也想不明白了,分明他前生也是時疫,同樣的藥方吃下三劑就日漸痊癒,可到雒妃這裡,反而越發的厲害了。
耳邊是宮娥的嚶嚶抽泣聲,他揉了揉眉心,心頭不耐,“閉嘴。”
首陽等人一噎,皆有怨恨地盯著他。
秦壽沒空搭理,“好生照料公主。”
說完這話,他大步往外走,他記得自己是在廊城郊外遇見的那遊醫,指不定這一次那人也是在的。
第077章 公主:駙馬每天都在崩壞
雒妃覺得自己可能真活不長了。
就算旁人不肯告訴她御醫的診治結果,她的身子,自個也感覺的到,無比的虛弱。
這樣等死的境地並不好受,就算上一世被秦壽一劍刺死都沒這樣難過過。
她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可又想不起來。
半夜轉醒過來的時候,她摸到藏起來的索都給她的小瓷瓶,猶豫不決起來。
她不曉得吃下那枚藥丸會有什麼後果,興許明個就好轉了,也可能立時就暴斃而亡,連幾天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婆食羅和索都,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傻子,都不能太過相信。
她捏著那瓷瓶昏昏欲睡,模模糊糊地眯了個把時辰,又猛地一下睜眼。
爾後她一不做二不休。最壞的下場莫過就是個死字罷了,她將那枚藥丸倒出來,一把塞嘴裡,都不嚼一下。渾淪就吞下去。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強迫自個閉眼趕緊睡,若不是解藥,就那般睡死過去也是好事。
第二日辰時,她醒來,睜著眼躺床上動也不動,細細感受了身體一番,她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曉得餓了。
身子雖然還是虛,可那種骨子裡的沉痾和難受已經退去。
雒妃明白。這一劫她算是熬過去了。
她轉頭衝門外候著的首陽等人道,“本宮餓了。”
首陽一愣,這些時日公主昏迷時多,清醒時候少,莫說吃的,就是能吞嚥進去清水都是好的,哪次不是硬灌的。
雒妃見首陽似傻了一般,她目光就移到鳴蜩身上,“本宮想喝點白粥。”
“噯,”鳴蜩應了聲,忽的反應過來才聽懂雒妃說的話,她心頭一喜,飛奔著去了膳房。
甭管身子痊沒痊癒,只要公主肯吃點東西了就是好的。
不過一刻鐘,白粥就端到了雒妃床前,季夏手腳麻利地端了小條案擺床榻上。末了才將金邊骨瓷的小碗白粥放雒妃面前。
雒妃細細地抿著,一點一點吃下去,溫暖的白粥從嘴裡滑落到肚子裡,她四肢百骸就生出些許力氣來,背心更是出了細細密密的微汗,這一下,她反而覺得整個人輕鬆不少。
目下只是在好轉,到底能不能好徹底,雒妃沒把握,是以便連六宮娥她也不曾提及。
待秦壽例行過來的時候,雒妃剛好用完半碗粥,她吃不下。讓人撤走後,舒舒服服地躺回去,被褥下的手不自覺摸了摸自個的肚子,從未有任何一刻。讓她覺得還活著是這樣讓人歡喜的一件事。
見她似乎情緒不錯,都開始用膳了,秦壽心頭雖也是高興,但面上到底還是面無表情。
雒妃這會心寬。看著秦壽都覺得順眼幾分。
這一時半會的死不了了,她心思就活絡了,且這些時日以來,蓋因她時日無多。秦壽對她竟溫和起來。
這樣的轉變讓她倍覺毛骨悚然,不曉得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可目下卻是好說話的。
故而她道,“駙馬,今日不忙?”
秦壽微微挑眉,“不忙。”
雒妃暗自白了一眼,她想了想又道,“駙馬攻打霜狼族的時候,可曾見到個全身攏在黑斗篷裡的人?”
秦壽知道這事,“免先生?”
雒妃點頭,“本宮的行蹤與身份,就是他洩露給婆食羅的。且還幫著備人馬攔劫本宮。”
秦壽順勢一撩袍,坐在床沿,“霜狼族並無此人,約莫得到訊息。逃的快。”
前些時日她不清醒,沒空想這些事,此刻一一想來,倒頗多蹊蹺之處。她遂將自己的懷疑與秦壽說了遍,旁的自然是讓他去查了。
對這樣的叛徒,秦壽定然是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