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大、范成大等皆出其門下。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儒,遠非沽名釣譽的柳青染可比。
周必大看見李鳳梧進來,笑道:“你近期倒是忙啊,很少來看望於某了,莫不是鳳舞臨安後瞧不上某了?”這自然是句暖場的玩笑話。
李鳳梧趕緊行禮,“先生哪裡話,只因學生初入太學,著實有諸多生疏之地,還在摸索之中。”
周必大呵呵笑了,“今日怕是有事……”
這後生此刻雖然還算鎮定,不過看其行色,似乎有些匆忙,顯然是遇著急事了。
李鳳梧也不避諱周綸,將今日之事細說了一遍。
周必大越聽越驚心,最後嘆道:“這是故意挖了個坑讓你跳進去啊,對方早就料到,你年少得意,必然心氣高傲,哪忍得了莫須有的罪名。”
李鳳梧雖然成熟穩重,可哪是陳伸這個老油條的對手。
說不準陳伸額頭上的那個傷還是自己打的也未可知,文人下起手來那也是相當狠的。
李鳳梧訝然,“他自己?這不大可能吧,好歹也是三品的國子監祭酒,要收拾我方法多的是,沒必要如此作踐自己罷。”
周必大搖頭,“他們的目的很顯然不是將你趕出太學這麼簡單,這一手下來,官家一旦因你毆打朝廷命官而怒罰於你,恐怕三科之內你別想參加科舉是輕,重者流放都有可能。”
李鳳梧默然,這個可能自己也想到了,對方就是要廢了自己。
“請問先生,我當如何對之?”
一旁的周綸忽然面有哀慼,沉聲道:“李兄,恕我直言,這件事已成定局,這事只能將危害降到最低,要想保住仕途,只能委屈李鉅鹿。”
周必大黯然,沒有說話。
其實周必大對李鉅鹿感官極好,是個憨厚的好孩子,只是有時腦袋轉不過彎,但絕對是個稱職的奴僕。
李鳳梧搖頭,“我怎能忍心。”
大宋律法《宋刑統》中對毆打朝廷命官的判罰極其嚴重,《宋刑統》規定:“諸謀殺制使,若本屬府主、刺史、縣令及吏卒,謀殺本部五品以上官長者,流二千里。”
也就是說,下屬官員謀殺上級的,流放2000裡,但這一條不適用平民和賤籍,這些人若未致人死地,僅僅是殺傷則是絞刑,若是致死,則是秋後問斬。
若是落到自己身上,這件事畢竟還有周旋餘地,若是推到李鉅鹿身上,以他的身份,註定只能被絞刑——毆打和殺傷在陳伸這等士大夫嘴裡,不會有太大差異。
周必大嘆了口氣,如果李鳳梧按照兒子周綸的提議行事,那才是自己看走眼了,周綸立即輕聲道:“李兄莫怪。”
李鳳梧苦澀笑道:“哪能呢,周兄也是一片好意。”
周必大坐在那裡,陷入沉思之中,久久沒有說話,周綸書房裡氣氛一時凝滯到了極點,此時所有人都心思沉重,全力思忖一個萬全之策。
不得不說敵人這一招之狠,讓李鳳梧頓時陷入絕境,同時也讓官家極度為難。
官家若是有心庇護李鳳梧,到時候陳伸把老臉一抹,在大慶殿上撒潑哭訴,引得眾臣同仇敵愾,那時候不僅李鳳梧不好過,官家也會極度被動。
以目前的局勢看來,李鳳梧陷入了一個絕局。
這個局無法破解。
死局。
坐了許久,李鳳梧見周必大也沒主意,心中只得嘆了口氣,起身道:“先生也不必為此擔心了,該來的遲早要來,現在只求官家能從輕發落,革除我官籍還能接受,畢竟我還能回建康當個紈絝富賈子弟,沒事看看書夜遊秦淮,也挺好。”
想不到一切都要回到原點了,真是不甘心啊。
周必大也嘆了口氣,這個局著實狠啊,能想出這個局的朝堂之內人並不多,怎麼都感覺這手段很像當年的奸相秦檜。(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一章小官人吾主,鳳梧吾弟
周必大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張樞相應該能助你。”
李鳳梧苦笑,“叔公遠在建康,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他願意助我,等他趕回臨安,時間上怕是來不及,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周必大沉思了一會,張浚如今守備兩淮,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回臨安的,但貴為樞密使,如今宋金又在和談,且距離春節不遠,建康到臨安如此短的距離,張浚只要找出一個藉口來,就可光明正大的回臨安。
想到這於是笑了,天無絕人之路,“你好像忘了某如今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