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咬小樹苗了,聽見沒有?”
雲旗蹲在地上,握著一把鮮嫩的青草,喂小白兔吃著。
“再咬小樹苗,想吃兔肉的人,就要咬你們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兔子的小腦袋。
而他手下的兔子,只知道咔嚓咔嚓地嚼青草,也不知道是否聽懂了他的話。
龍婉就兇悍多了,對著兔子指著七零八落的小樹苗。
“是不是你啃的?不說話就當預設了哦!下次要是再啃小樹苗,就把你送給廚房的宋媽媽……”
打蛇打七寸,對於兔子這種萌物,被吃掉就是最可怕的事了。
他們的確找準了兔子的七寸,問題是……
它們是兔子啊,哪裡聽得懂人話?
“聽不懂嗎?”
雲旗歪著腦袋撓著頭,小手指不經意地掛在面上,印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沈風斕老實地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孃親不是兔子,孃親也不知道。我們看看明天,兔子還咬不咬小樹苗,就知道啦!”
她不想武斷地給孩子下定義。
有些事情,應該他們自己去發現。
儘管如此,晉王府白兔成災的事情,還是需要處理一下。
沈風斕想起梧桐木的事,決定故技重施。
這種軟萌的小生物,送給親朋好友家裡的孩子,大家一定都喜歡。
得知要把小白兔送人,雲旗和龍婉親自動起手來,給每隻要被送走的小白兔打上蝴蝶結。
“大哥哥喜歡紅色,給他挑一隻最胖的小兔子,打一個紅色的蝴蝶結。”
龍婉一邊抓著兔子的耳朵,一邊嘴裡嘟囔。
沈風斕聽了不禁好笑。
“因為大哥哥年紀最大,所以給他的小兔子,是最胖的一隻嗎?”
兔子越胖越萌,這應該能說明,龍婉對福昀還是頗有好感的吧?
畢竟福王待她那麼好。
龍婉搖了搖小腦袋,一本正經。
“才不是,因為大哥哥最胖,所以他的兔子,也最胖。”
沈風斕啞然失笑。
平心而論,福昀還真不算胖,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中,比較結實的那種體態。
龍婉動不動就說他胖,真是個可惡的壞孩子。
“大哥哥不胖,那是長大了,懂不懂?長大了就不像你們這麼小隻了,就會有肉了。”
沈風斕耐心教導女兒,龍婉看著她一臉懷疑。
人長大了會變成胖子嗎?
“肉?什麼肉?”
雲旗聽見她的話,連忙轉過頭來,雙眼放光。
他最愛吃的,是酥炸小排骨,肉爛爛的,表皮又極為酥脆的那一種。
沈風斕無奈地扶額。
為什麼她和軒轅玦兩個清高的人,會生出一個吃貨兒子?
愛吃肉的雲旗,身邊竟然養著白兔、小鹿、刺蝟……
這些小獸的肉沒被惦記上,真是萬幸。
龍婉挪了挪屁股,擠到雲旗身邊,捏了捏他的臉頰。
“是這個肉,這個肉啦!”
她剛剛抓兔耳朵的手,現在抓在雲旗面上,留下了幾縷微黃的兔毛。
映著雲旗白裡透紅的面頰,慢慢地飄散開來。
春日的微風無處不在,將兔毛輕飄飄地浮了起來。
雲旗努著小嘴,用力吹著兔毛。
細細的白絨在空中飄散,龍婉也湊了過去,兩個孩子爭先恐後地吹著。
可惜那一縷兔毛太少了,沒一會兒,就吹得無影無蹤了。
沈風斕看見孩子喪氣的臉,忽然心生一計。
“孃親想到了一個比吹兔毛好玩的東西,你們想試試嗎?”
……
沈風斕讓浣紗她們,找來洗衣裳的皂角,切碎放入一個小罐之中。
又朝那小罐里加上些許熱水和白糖,用一個木頭小杵慢慢地搗著。
雲旗和龍婉趴在榻上,雙手撐著臉看她搗皂角,小腳丫子翹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孃親,這個真的可以飛起來嗎?”
他們盯著沈風斕手中的小罐看,萬分期待。
“能……能吧?”
沈風斕也不是很確定。
她小時候特別喜歡玩這個,小小的一罐肥皂水,可以吹上一整天。
方才看到雲旗和龍婉吹兔毛,忽然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