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子嗣的。
希望長子的早逝,只是一個意外。
他走進庭院之中,院中的下人見他過來,都有些吃驚。
自從大公子病逝之後,這處院子便空了出來,一直沒有再住人。
沒過多久,侯爺把二公子的名字,改成和大公子一樣,又讓他搬了進來。
這種感覺十分詭異,就好像強行讓一個死去的人,再復活過來似的。
伺候汪傑人的下人,看著他的時候,幾乎產生了錯覺。
二公子改成了大公子的名字,那他是大公子呢,還是二公子呢?
唯一產生的改變便是,以前平西侯常常到這處院子來,同自己的長子商議事情,照看他的生活起居。
二公子住在這裡之後,平西侯就很少來看望了。
這心愛的長子,和一個頂替長子名字的兒子,還是不一樣的。
他今日怎麼忽然就來了?
“侯爺今日怎麼趁夜過來了?”
下人迎上去請安,平西侯點了點頭,道:“公子呢?怎麼這些日子,也不見他出門?”
又不繡花又不紡織,男兒家整日待在房中,像什麼話?
他也不等下人回答,徑自朝屋裡走去。
屋子裡頭,竟然瀰漫著一股藥味。
他愣了愣,朝裡頭走去。
只見內室之中,錦榻之上,一個人躺在那裡。
正是汪傑人。
“你是想氣死為父嗎?晚膳還沒用,你躺在床上做什麼?”
他走上前去,一把揭了被子。
只見汪傑人蜷縮在榻上,面色蒼白,滿額大汗。
“父親,父親……”
他見了平西侯,下意識地有些害怕,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平西侯面色才緩和了些。
原來他是病了,不是早早就在屋裡睡覺。
“怎麼病了也沒人告訴為父?你這院子裡的下人,也該好好整治整治。病得怎麼樣了?”
說著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隱約有些發燙。
不知道是在被子裡頭悶的,還是風寒發燒引起的。
汪傑人一聽他提病,不由瑟縮了一下,面露惶恐之色。
“不,孩兒沒病,沒病……”
平西侯眉頭蹙起,“病了就治,畏畏縮縮的做什麼,成何體統?”
他越看汪傑人,越覺得他上不得檯面,與長子相去甚遠。
生病就生病了,難道自己還會責罵他不成?
汪傑人使勁朝床榻裡躲,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畏縮得更加厲害。
這樣反常的舉動,終於引起了平西侯的懷疑。
“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做什麼藏著掖著的?”
有了長子的的前車之鑑,平西侯一下子敏感了起來。
汪傑人身體抖如篩糠,瑟瑟地低著頭,不敢直視自己的父親。
平西侯對他一向嚴厲,他怕自己要是說出來,會被活活打死……
“沒,沒什麼,孩兒過兩天就好了……”
他萬萬不敢說出實話。
平西侯警惕道:“你不肯說,我現在就讓府醫來,當著我的面給你診治。來人啊——”
汪傑人連滾帶爬下了榻,抓著平西侯的腳踝,不讓他叫人。
“父親,父親!您別叫府醫來,千萬別啊!”
他患的病一旦叫人知道,平西侯府的顏面,就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