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懶懶地起身,“殿下該歇了吧?我去讓浣紗進來鋪床。”
軒轅玦從書卷中抬頭,“本王方才看到,已經鋪好了。”
已經鋪好了?
沈風斕眉尖輕蹙,“我是讓她給殿下鋪床,今夜殿下就睡這榻上。”
“憑什麼?”
“就憑洞房之夜,我也是睡在榻上。”
那夜她先行入睡,以為他不會來了。
沒想到待她睡後,他自己進了靜清院,還把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她丟到了榻上。
導致第二日一早醒來,她的腰都被硬榻硌疼了。
如今風水輪流轉,她睡床他睡榻,公平得很。
軒轅玦笑道:“本王原以為,今夜該是同床共枕才是。”
貴妃榻上一隻引枕朝他面上飛來。
“想得美!”
輕軟的紅綃帳中,美人青絲三千披在枕上,微微合目;
外頭的坐榻上,晉王殿下側身躺著,目光灼灼,炙熱而滾燙地落在她帳中。
燭火輕輕搖曳,帳中人錦被覆身,形成波浪狀的連綿起伏,叫人浮想聯翩。
想到那凸起的應該是什麼,那凹陷的又是什麼……
沈風斕翻了一個身,打亂了他的浮想。
兩人雖不再似從前那般互相討厭,夜深人靜共處一室,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總覺得有什麼炙熱而滾燙,落在她的身上,叫她難以入眠。
她是不是也睡不著?
軒轅玦唇角勾起,待要開口,只聽帳子裡她的聲音傳出。
“來人,把大公子和大小姐抱來!”
浣紗聽到裡面的動靜,忙到外頭去傳話。
古媽媽親自去抱雲旗和龍婉,兩個小包子眼睛睜得大大的,竟然也沒睡著。
她不禁感嘆。
難得小夫妻倆聚在一處,又把他們抱進去做什麼?
看來指望沈風斕和晉王真正洞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晉王府百日宴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宮中。
太子添油加醋,衛皇后大發雷霆。
“她沈風斕是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側妃,竟敢動手打本宮的侄女?”
她就知道沈風斕不是個好相與的,看起來柔弱溫順,那雙大眼睛一睜,裡頭寫滿了主意。
太子雙手交握在身前,“小郡主是母后的侄女也不管用啊,當時兒臣就在那裡,還警告沈風斕了。不但沈風斕不聽,就連定國公和沈風樓,都出來替她說話。”
提到這兩個人,衛皇后的頭腦冷靜了些,怒火稍稍平息。
宮女侍立一旁,見狀上前替她揉著額角。
“城兒,你千萬不能得罪這兩個人。定國公早年走南闖北,身上領著世家公爵,還一度成為封疆大吏。你見過哪個領著爵位的能掌管邊境政務呢?”
她半閉著眼,眼底渾濁的血絲隱隱約約,叫人看不真切。
有關於定國公陳徐行,這一點太子也有所耳聞。
他自晉王府的百日宴回來之後,眼饞陳徐行送給雲旗兄妹的崑崙冰,便命底下人四處搜尋。
沒想到東宮那麼多幕僚、屬官,愣是沒有人知道如何尋到此物。
倒是程公公年老經事,問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