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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偏偏長公主還不許她出門,不許去找晉王說話不許去找沈風斕鬧事。

那她還有何事可做?

除了晉王,她沒有心思顧及旁的事。

庭院中,一樹茂盛的芍藥花開得火紅。

衛玉陵頓生煩躁,朝著一旁大喊道:“拿鞭子來!”

小丫鬟上前,顫顫巍巍地遞上鞭子。

一道鑲著金邊的長鞭握在她手中,她朝著地上用力地打了兩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旁的小丫鬟忙往後縮,被衛玉陵眼尖地發現了,瞪了她一眼。

“你躲什麼?本郡主指哪打哪,還會打著你不成?”

那小丫鬟才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鞭子虎虎生風地落在了她身上。

起先還沒什麼,慢慢地越來越疼,疼得她眼淚都掉出來了。

不是說,打不著她嗎?

眼見小丫鬟吃痛地蜷縮到了地上,疑惑不解地抬頭看她。

衛玉陵冷哼一聲,“叫你敢質疑本郡主的武功!”

小丫鬟連連磕頭。

“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罪!”

她嫌惡地扭過了臉,“還不快滾?!”

小丫鬟忍著劇痛退了下去,衛玉陵心裡那股氣稍稍舒坦了些,又揮鞭朝那顆芍藥而去。

啪啪——

鞭子破空之聲,在庭院中不斷地迴響。

那一朵朵盛放的芍藥,在春雨之後花苞鮮嫩,一下子被打得殘落。

有的花被削去半朵,花瓣斷裂處汨汨流著血一樣的花汁。

有的整朵花爛成了一灘鮮紅的汁水,零落在地……

不一會兒,一樹芍藥都爛在了地上,不成樣子。

廊下伺候的丫鬟,飛快地朝那處瞥了一眼,不禁蹙眉。

明明好幾日沒有出過門了,這又是誰惹著小郡主了?

耳朵靈敏的丫鬟,卻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小郡主一邊揮鞭,嘴裡一邊念著——

沈風斕。

那是晉王側妃的名諱。

打落了一樹芍藥,她仍然不解氣,又朝著一旁的柳樹揮去。

柳樹可沒有芍藥花性子好,一根根枝條比衛玉陵的鞭子還長,沒揮兩下就糾纏在了一起。

衛玉陵不服輸地往後拔,哪裡拔得過紮根在地上的樹?

再一使勁,摔了一個屁股蹲兒。

而後那根鞭子失去了著力點,也從垂順的樹枝上滑落了下來。

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擁上前去,衛玉陵惱羞成怒,上去撿起鞭子就朝眾人一頓打。

地上哎呦哎呦地躺了一圈的人。

有人飛奔去稟告馬氏,如此這般,馬氏只淡淡地點了點頭。

“隨她去吧,她是郡主,要打多少人都隨她高興。”

上回晉王府百日宴,長公主把衛玉陵領回來之後,就狠狠地訓斥了她。

婆婆教訓媳婦,天經地義。

但長公主說的那些話,句句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絲毫不顧她是被衛玉陵強逼的。

這讓她一下寒了心。

長公主府,她照樣操持。

在長公主面前,她照樣孝順。

但對待衛玉陵,態度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一味順從,不僅會讓衛玉陵把她拖累死,還得不到半點尊重。

與其如此,她不如坐視不理。

報信的婆子愣了愣,沒想到一貫八面玲瓏的馬氏,會表露出這種姿態。

她只得退下。

衛家大郎從裡屋走出來,皺著眉頭道:“玉陵妹妹雖然刁蠻任性,畢竟年少。你這個做長嫂的不管,誰來管她?”

長公主畢竟年事已高,未必能管得周到。

馬氏面不改色道:“你不過是衛家的嗣子,人家既沒有當你是長兄,也沒有當我是長嫂。何苦來?還嫌上回我背的黑鍋不夠重嗎?”

衛家大郎被她問得無話可說,抿了抿唇。

從衛家旁支的子弟,到成為人人羨慕的衛大將軍嗣子,風光背後,是無盡的心酸。

長公主偏愛自己的親生女兒,府中的下人看人下菜碟,對他這個所謂的大公子也不見得多恭敬。

衛玉陵小小年紀,更是牙尖嘴利,動不動給他們夫婦兩臉色看。

像是“你不過是給我爹繼承香火的人,在這充什麼長兄的派頭”這樣的話,他早就聽得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