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見不遠處紅妝衝了過來。
“側妃娘娘,快去天斕居看看,實在是太好看了!”
浣紗、浣葛:“……”
紅妝猶不自知,還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那個院牆底下不知種的什麼藤,都到秋天了還能抽出嫩綠的苗兒來,那個院子裡還有……”
她嚥了口口水,閉上了嘴。
為什麼浣紗她們,用一種像要吃人的眼神看著她……
沈風斕笑道:“那你就領我去看看罷。”
“哎!”
紅妝上前扶著她的手,又開啟了話匣子,“就在那邊……”
紅妝扶她走的方向,和去正房的方向是一致的。
只是未到正房,又向左側一拐,上了一條垂花廊。
廊外是一池清透的碧波,因是初秋時節,池中沒有什麼荷葉浮萍,只有幾隻野鴨閒遊。
順著這道垂花廊一直走,一道竹籬院門上,天斕居三個大字,蒼勁有力。
“好字。”
沈風斕不由讚歎。
不但字好,這竹籬院門並那竹匾,都透著一股野意。
原來她先前見到生面孔的下人,皆是佈置天斕居的工匠。
這一路走來,皆是不經穿鑿的質樸,自有一番閒雲野鶴的自在。
紅妝指給她看院牆底下,那裡果然有幾株新栽不久的常春藤,嫩綠幼細的枝條抽出,正在蜿蜒向上爬。
她不禁心思一動。
沈府的桐醴院,也有一片爬滿美人藤的院牆,令人見之心曠神怡。
再想不出幾個月,翠綠的常春藤爬滿院牆,那是何等景緻。
她興致大好,慢慢向院中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芭蕉和海棠,芭蕉半展,海棠無花仍是亭亭玉立。
難得的是,芭蕉樹旁有一架鞦韆,和梧桐林邊那架幾乎一模一樣。
沈風斕不禁欣喜。
各色花木中間隔開一道青石板路,後頭是屋宇房舍。
天斕居是一片平地,令沈風斕詫異的是,主屋竟是高大的樓式建築。
怨不得叫天斕居,雖是平地,看起來屋宇高高低低,錯落有致。
若站在最高那一處,當真有手可摘星辰之感。
屋後種著些許梧桐,鬱鬱蔥蔥,樹底下站著高大潔白的仙鶴,閒暇地走來走去……
“這處院子,從前沒聽人提起過,是新修的麼?”
沈風斕發問,紅妝往身後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她以為是浣紗不讓紅妝說,沒想到,軒轅玦的聲音在身後暮地響起。
“兩個多月前新修的,還喜歡嗎?”
她回頭時,那人一身家常素色,就連束髮的金冠亦換成了玉帶。
月白色玉帶垂在他腦後,隨著走動時而舞起,額前幾縷碎髮秋風中輕輕拂開……
這讓沈風斕想到一句詩,淡極始知花更豔。
最簡素的裝扮,亦掩蓋不住他一身風華。
她明眸似水,睫翼微動,“給我的?”
怪不得,這裡的景緻,有好幾處和她在沈府的桐醴院是一樣的。
院牆上的藤蔓植物,院中的花草梧桐,還有仙鶴……
想來是上次同回沈府時,他在桐醴院中觀察所得。
倒還有幾分細心。
“嗯。靜清院燒得雖不厲害,也不好再住下去了。本想著等你能走動了再移居,沒想到你自己來了。”
他走上前來與沈風斕並肩,紅妝識趣地退到身後,而後軒轅玦牽起了她的手。
他掌心火熱,握著她微涼的指尖。
猶如冰塊落入溫水中,化作一汪暖意。
“殿……殿下?”
雖說被餵了兩個多月的飯,沈風斕還是不太習慣,他這樣親密的觸碰。
他俯首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要讓下人們都看到,我們之間從無觸碰?”
唇齒清香的氣味,淡淡縈繞她鼻尖。
原來是做戲,不早說?
沈風斕大大方方地反握他的手,曖昧的情緒都丟到了腦後。
既然晉王殿下要唱戲,她自然樂得配合。
“我帶你進去看看。”
兩人攜手並肩,踩在青石板路上,慢慢地朝樓中走去。
一雙璧人,琴瑟和絃。
這幅畫面,真叫人不忍打擾。
浣紗等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