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的目光朝著晉王身後的榻上一看,再看向沈風斕的帳子,嚴絲合縫。
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是,奴婢這就去。”
浣葛上前來伺候,一手揭開了帳子。
沈風斕正半坐在帳中更衣,背對著外頭,只露出肚兜的一根細帶系在背後。
那光潔如玉的背,蝴蝶骨格外顯眼,線條流暢。
令人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解開那繫帶。
晉王殿下看著眼前大好風光,不禁思索起來。
那根帶子打成那樣複雜的結,應該怎麼解才好?
沈風斕扭頭一望,臉色瞬間變了,刷拉一下合上了帳簾。
隱約聽見她低聲埋怨浣葛的聲音。
軒轅玦心情大好。
帳子裡的浣葛不禁摸了摸腦袋,“娘娘恕罪,一定是今兒撞到頭傻了,忘記了晉王殿下還在屋子裡。”
心裡卻在想,他們兩人是夫妻,被晉王殿下看一眼又有何不妥?
沈風斕哪裡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伸出手在她眉心戳了一下。
“你呀。”
夜宵很快送了進來,晉王殿下當先湊過去,想看看沈風斕平日夜宵都吃些什麼——
食盒開啟,或碗或碟,一道道呈上桌來。
既有湯麵,也有糕點。
還有時鮮水果,甚至……
有一碟油淋淋的酥肉。
晉王殿下盯著酥肉皺眉,“你平日到底是吃什麼的,怎麼什麼都有?”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幸而在晉王府不愁吃穿。自然是想吃什麼,便吃什麼,每晚吃的都不一樣。”
她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酥肉,一口咬下去,油香四溢。
晉王殿下也伸出筷子,同時哼了一聲。
“三心二意。”
噗。
不過是吃個宵夜,怎麼就扯上三心二意了?
沈風斕暗自以為,這句三心二意,是在影射對寧王的醋意。
浣紗很快就發現,三心二意的沈風斕,今夜好像對酥肉情有獨鍾。
已經不知道她是第幾次伸筷,到酥肉的碟子裡了,偏偏晉王殿下也喜歡那道酥肉。
兩人對坐,你一筷我一筷,一碟子酥肉很快見了底。
最後一筷子,兩人夾在了同一塊肉上。
浣紗在旁看著,不由懸了心。
沈風斕似乎要說些什麼,沒想到晉王殿下用力往後一扯,就把肉夾到了自己的筷子裡。
她目瞪口呆。
堂堂晉王殿下,竟然會跟她搶肉吃?
緊接著,他把筷子一伸,那塊搶來的肉喂到她嘴邊。
“張嘴。”
沈風斕:“……”
反正都是要給她吃的,為什麼還要跟她搶?
晉王殿下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浣紗在旁看著,不由輕輕掩住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夜色深沉,吃飽喝足的沈風斕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睡夢之中。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某人想起那件桃紅色肚兜,心猿意馬,又強迫自己剋制住。
他只好找些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譬如,寧王給他的那本東宮賬冊,上面那一筆款項巨大的“糊塗賬”。
所有的收入都沒有記錄來源,只有支出記錄了去向,卻沒有記錄支出的原因。
那些去向,幾乎全都是和太子關係密切的大臣。
還真是一筆糊塗賬。
一筆別人看著糊塗,他卻心如明鏡的帳。
這樣機密的賬冊,也就只有同樣身為親王、又能接觸到太子核心機密的寧王,才能拿到手。
有他的襄助,扳倒太子的路,會順暢很多。
這也是他明知寧王意圖不軌,還接受了他的結盟的原因。
無論寧王有怎樣的意圖,大可盡情招呼過來,他都有足夠的信心。
只除了一個——沈風斕。夜色如墨。
東宮屋宇森嚴,高大的樹影婆娑,顯得格外陰沉。
太子的書房之中,一燈如豆,映著房中兩人的面色,都有些難看。
居於上首的太子,朝著底下的寧王吹鬍子瞪眼睛。
“你說說,你說說,啊!母后近來辦事,怎麼糊塗成這樣?!”
聽了衛玉陵那毛丫頭的話,就急吼吼地派人去截殺沈風斕,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