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軒轅玦正慢慢欣賞她梳妝的模樣。
“好看。”
晉王殿下難得不口是心非一次。
若要叫他實話實說,沈風斕穿什麼,都好看。
不過還是不穿最好看——他猜的。
“好看是好看,不過旁的女子都穿得一身豔色,你就不愛俏麼?”
浣紗小心地將她一束青絲挽起,綰成一篆兒花朵似的,貼在後腦之上。
只聽沈風斕淡淡道:“酒是燒身硝焰,色為割肉鋼刀。要俏有什麼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長得就夠引人注目的,再打扮得花紅柳綠的,到那一堆權貴女眷之間一坐。
豈不是討人嫌麼?
何況穿一身玄色不僅不起眼,還能有效地避免,和宮中某位高貴的娘娘撞色。
撞色不可怕,誰醜誰尷尬,而她並不想讓旁人尷尬。
緊接著,她就看到晉王殿下露出一副,對佛家經典嗤之以鼻的神情。
“這些佛語不通得很。既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色還是色,空還是空。”
沈風斕瞥他一眼,“晉王殿下真空。”
軒轅玦:“……”
逼著他要追求女色,那也得沈風斕讓他同床才行。
霸王硬上弓這種事,可不是他的風格。
兩人收拾齊備登上馬車,朝著宮中而去。
一路上朝宮中而去的馬車甚多,非富即貴,一般的升斗小民都不敢隨意出街。
今兒是聖上的壽辰,達官顯貴都要入宮,萬一衝撞了哪個,那就不好了。
晉王府帶著明黃徽記的馬車,在一眾達官顯貴之中,又顯得格外顯眼。
沈風斕不能把車簾揭開一角,來看外頭的街景,只得百般無聊、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以至於她一進宮,便有些憋不住了。
玄武門外,文武百官的馬車從西偏門進,皇室宗親的馬車從東偏門進。
侯在宮門外的小太監,一見了晉王府的馬車徽記,忙殷勤地迎上來伺候。
車門一開,晉王殿下先下了車,容顏燦若桃花,耳後垂著的淺藍色髮帶,越發襯得眉目如畫。
正要伸出手相扶的小太監,見他瀟灑落地,便慢慢收回了手。
真是可惜,若是能扶一扶晉王殿下的手,那該多好啊!
隨即一想,晉王殿下的車裡必是沈側妃,要是能扶一扶這位美人兒的手,那也是極好的。
小太監正要湊上前去,晉王殿下卻杵著不動。
瞧那架勢,他是要親自扶沈側妃下車。
半開的車門中,一隻纖纖素手伸出來,柔若無骨地搭在晉王手上。
隨後而來的是一方寬大的玄色廣袖,襯得皓腕猶如凝著霜雪一般,白璧無瑕。
美人螓首探出,傾城容貌,修長脖頸,腰身如柳……
晉王殿下一個使力,便將她從馬車上拉到身前。
美人抬頭一望,一雙幽若寒潭的眼,帶著嗔怪看了他一眼。
一眾在宮門外下車的官員和女眷,不禁看著他們兩人,目光發愣。
好一雙天造地設的璧人!
長公主府的馬車正巧這時也來了,衛玉陵從馬車中鑽出來,暗自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