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子的罪行被揭發,聖上想袒護也袒護不得。
就是得提前命太醫準備著,以免聖上一怒之下,氣壞了身子。
晉王殿下這樣的口風,便是同意了她的建議。
沈風斕點頭道:“詹大人那邊,自有我大哥他們來勸說。想必他一想,也知道那是最好的時機。”
“不要太高估老詹的頭腦,從前旁人說他愚蠢,本王不信,只當他是忠直。後來本王才覺得……”
他說著說著,露出了一言難盡的面色。
“你可知道?他的髮妻就因為他不肯襲詹世勳的爵位,與他鬧彆扭一氣之下回了孃家,過了一年就病逝了。他竟然為髮妻守孝至今,不肯再娶。”
沈風斕幽幽地瞥他一眼,“為髮妻守孝三年,原是我大周的禮制。何來愚蠢可言?”
“他的髮妻重利輕別離,就因為老詹不肯襲爵就拋下了他,這樣的女子,哪裡值得他守孝?況且他守至如今,三年早就過去了。”
晉王殿下說這話時,語帶輕蔑,似乎十分瞧不上詹世城的髮妻。
沈風斕聽了這番話,卻抓錯了重點。
“想不到,詹大人還是個至情至性之人,真是令人佩服。若是如此,我倒是願意撮合他和青青一番。”
晉王殿下眉梢一挑,“青青是誰?”
“就是吏部侍郎家的大小姐,先前在京郊她和詹大人遇見過,瞧詹大人的目光似是對她有意。”
這下晉王殿下就不高興了。
你看得見別的男子的目光,對誰有意。
怎麼就看不見,本王對你有意?
沒想到沈風斕見他目露不悅,忽地想到他前頭看不上詹世城髮妻的話,極為嫌棄地擠兌他。
“反正在殿下心目中,就沒一個女子是好的,是吧?”
“是啊!”
他嘴硬地頂了回去。
沈風斕才懶得跟他計較。
看不起女子的人,最後一定輸在女子手上!
——
兩人議定了此事,軒轅玦前腳離開去外書房,後腳浣葛就從隔間溜了進來。
那副模樣,活像是王怪抓來的小老鼠,試圖趁貓不備逃走。
只是沈風斕沒想到,這隻大老鼠後頭,還跟了一連串的老鼠。
浣葛、浣紗、紅妝、小衣……
就像在隔間裡開完了一個大會似的,一溜地走出來。
“你們幾個,在隔間交流傷口恢復過程嗎?”
那日出城一個個都受了輕傷,現下都是都好得差不多了,天斕居看起來才正常了許多。
要像前幾日那樣個個身上裹著白布,簡直叫人以為,晉王府滅門案又重來了一次。
“娘娘,方才殿下說正妃的話,你怎麼就拒絕了!”
浣葛一臉地恨鐵不成鋼。
天斕居上上下下,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沈風斕成為正妃。
論出身,她是太師府的嫡出小姐。
論容貌,她是京中唯一配得上晉王那妖孽面孔的女子。
論才德,她自幼宣告遠揚,聰慧過人。
再加上生下了兩個那麼聰慧的孩子,沒有理由不被晉封啊!
明明是件順理成章的事,卻遲遲沒有提上日程,天斕居上上下下都懸心得很。
生怕諸如小郡主那樣的人,再來跟沈風斕搶位置。
別說是浣葛了,就連浣紗一向堅定維護沈風斕,這回也幫著浣葛說話了。
“就是啊,殿下主動提起這話,便是有意向聖上請旨,要晉封您為正妃啊!”
“是啊是啊,這大好時機,娘娘怎麼不把握住呢?!”
幾個丫鬟七嘴八張,吵得沈風斕頭大。
“好了好了,你們一個個都想要正妃,那晚間晉王殿下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他好了。”
幾個丫鬟先是一喜,而後忽覺不對。
“奴婢們說的是,娘娘當正妃!”
沈風斕可算是怕了她們了,“我自有主意,你們再胡鬧,我可要生氣了。”
她話音淡淡的,自有一番威嚴,幾人都不敢再勸了。
沈風斕和旁的女子不同,想法總是出人意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再希望她成為晉王府的正妃,也奈何不得她不願意。
於是一個個都垂頭喪氣,慢慢退了出去。
仍是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