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冤假錯案都要翻出來,一樣樣證物進行比對。我上回去了一次,差役們叫苦不迭,手腳發軟,說是當差十幾年從未這樣累過。”
詹世城要蒐集證物,苦了這些差役們來回奔波,忙個連軸轉。
沈風斕想到那個畫面,不禁好笑。
“借酒澆愁愁更愁,要想擺脫傷心,最好的法子便是給自己找些事做。老詹是不傷心了,他手底下的人全都傷心了。”
沈風樓欲言又止,“而且,聽衙門的人說,南家二小姐也時常去找他……”
——
回府的馬車上,沈風斕歪在軟墊上,邊喝著冰鎮的酸梅湯邊想事。
這酸梅湯自然沒有她懷孕之時熬得濃,軒轅玦也喝了一碗,渾身暑熱全消。
他放下甜白瓷的小碗,隨口道:“你還真是個好姐姐,沈風翎對你除了嫉妒就是怨恨,你何必冒著得罪沈太師的風險幫她?”
沈風斕盯著馬車頂上的壁畫,看也不看他。
“殿下是天家皇子,骨肉親情淡漠,自然不能明白我們尋常人家的姊妹情誼。”
她和沈風翎有情誼嗎?
還是有的。
她總記得,在長公主府她落水的一刻,沈風翎以為自己是為了救她才被衛玉陵推下水。
那一刻,沈風翎面色驚慌,大喊著快來救人。
她或許嫉妒,或許刻薄,或許並不把自己當成姐姐。
這並不影響沈風斕順手救她一命——她若真要嫁給寧王做側妃,這條小命遲早結果在汪若霏手上。
汪若霏是何許人也?
南青青姊妹不過是摘了她的一朵花,就讓她記恨到要置南青青於死地的程度。
她要弄死寧王的一個側妃,那就更有理由了。
也有可能在沈風翎未能出嫁之前,她就會死於沈太師的毒手。
橫豎都是死。
這話說得軒轅玦不樂意了,“什麼叫天家骨肉親情淡漠?那是因為有些人心懷叵測,才會互相猜忌鬥爭。”
這個有人指的是哪些人,二人心知肚明。
若非太子將他捲入這一場漩渦,可能現在的他仍然過著放蕩不羈的日子,絲毫不在意聖上百年之後將皇位傳給誰。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沒什麼好爭的。
他這樣想,別的皇子卻不這樣想,非要將他拉入鬥爭之中……
沈風斕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
軒轅玦挑眉看她,以為她不信自己所說的話。
“我在笑,寧王說殿下若得大位,同樣不會顧惜骨肉親情。看來,他還是不瞭解殿下。”
沈風斕忽然心情大好。
她相信,軒轅玦不是一個為得權位不擇手段之人。
否則他早就答應衛玉陵娶她了。
他和太子,有著本質的區別。
而她之所以還願意和寧王做朋友,是因為他沒有把不擇手段用到她身上來。
甚至,他說他不會娶汪若霏。
為了她,他真的要放棄唾手可得的羽翼嗎?
沈風斕不敢相信,又隱隱期待。
她到底還是希望,寧王不會是他所表現得,那麼無情。
畢竟這個世上,或許只有她見過那個真實的寧王,真正帶著情緒,而非一張假面。
軒轅玦得意道:“他當然不瞭解我。軒轅玦一生摯愛,如何能被他輕易搶去?如果他了解我,就不會妄想還能得到你的心。”
沈風斕面上微紅。
好好的說寧王,怎麼又肉麻起來了?
他慢慢湊近她,使得她的身子不斷地壓低,幾乎半躺在了馬車的軟墊上。
彼此交換著呼吸,近到下一秒就會貼近。
沈風斕微微合上了眼,像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我會告訴陳墨,下次再看到他湊你這麼近,直接把他一腳踢飛。”
沈風斕:“……”
她正要開口,他的唇忽然貼了上來。
唇瓣輕觸,不斷地揉捻,吮吸。
他一手扣在她的下頜,輕輕託著她的臉,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沈風斕愣神了片刻,輕輕伸手攬住了他的腰。
這一吻不同於在翠袖搖的那一次,彼此間毫無顧忌,不必在意身旁的危險。
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深到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