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京郊刺殺沈風斕一事,不僅失敗,還折了我們大半的死士……”
霜冷在心中暗自嘲笑。
衛皇后母子兩都失勢了,還在這埋怨彼此,真是愚不可及。
殿外,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自打衛皇后被變相軟禁之後,興慶宮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這腳步聲,會是誰的?
“娘娘,福王妃求見!”
趕進來傳話的小宮女行色匆匆,衛皇后愣了一愣,才想起福王妃是何許人也。
她還有空進宮見自己,說明福王在宮外的境遇,還不算太差。
“快替本宮把頭髮綰好!”
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半的髮絲散落著,這個模樣怎麼能見人。
霜冷被她一催促,連忙替她把頭髮綰上,戴上鳳釵。
衛皇后攬鏡自照,雖比不上從前的華貴大方,也算不失體面了。
福王妃從外頭匆匆趕進來,一眼看見霜冷正手持木梳,站在衛皇后身旁。
她的面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陰險十足。
福王妃一見,顧不得給衛皇后行禮,一把將霜冷推到了地上。
“快來人,把這個霜冷抓起來!”
說著轉身對衛皇后匆匆一福,“母后,您被這個賤婢騙了!她是賢妃的人!”
霜冷被當眾叫破身份,渾身一顫,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
她只得哭喊道:“奴婢冤枉,奴婢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怎麼會是賢妃的人呢?”
衛皇后眉頭緊蹙,一邊是自己的兒媳,一邊是自己多年來最信任的貼身丫鬟。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太……福王妃,你說的可有什麼證據?”
福王妃面露恨色,緊緊盯了霜冷一眼,又朝衛皇后解釋。
“母后可還記得南昭訓?她當初在那個房間裡頭更衣並非偶然,而是汪若霏所害。直到聖上將汪若霏許給寧王,她才明白是寧王和賢妃害她,便把真相告訴了殿下。”
衛皇后一驚,“可是那個平西侯府的汪若霏,賢妃的內侄女?”
“正是她!母后,這麼多年來,您和殿下都被賢妃母子騙了!這個霜冷就是賢妃安插在您身邊的,否則那包馬兜鈴,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找出來?”
衛皇后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
她當初就有些疑心,明明被人用馬兜鈴下毒的是她,為什麼聖上反而罰了她?
而一開始提及蕭貴妃可疑的是賢妃,她後來卻又改口,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如今想來,鴛婉和鴛詩兩個丫頭,就算其中真有一個下藥陷害她,也不可能把一大包馬兜鈴藏在兩個人共同的屋子裡……
那不是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嗎?
她略顯渾濁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尖銳,像一把利劍一樣刺在霜冷身上。
“是你!竟然是你?!那包馬兜鈴,是你用來毒害本宮,再陷害蕭貴妃!”
她一直以為,在後宮之中如果有人想要她的命,那一定是蕭貴妃。
沒想到,真正狠毒的那個人,是她一直信任的賢妃。
可笑她在聖上剝奪她掌管後宮之權時,還為賢妃苦苦爭取。
那個時候,賢妃看她一定跟看傻子一樣吧?
要不是南青青將此事揭露出來,她到現在還把仇人當成自己人。
“來人!將霜冷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留她一條小命關押起來!”
衛皇后這回學乖了,在一切還沒有成定局之前,她不會輕易要霜冷的命。
上一回若非她衝動杖殺了鴛詩和鴛婉,也許就不會親信賢妃的謊言……
殿外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趕了進來,矇住了霜冷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一如當初,鴛詩和鴛婉被拖出去的情形。
曾經是興慶宮地位最高的大宮女,落得這樣的下場,令一眾宮人唏噓不已。
這或許就是天道輪迴,善惡到頭終有報。
衛皇后看著她被拖走的狼狽模樣,身形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福王妃連忙扶著她坐下,示意宮女倒杯熱茶上來。
衛皇后喝了一盞沏得濃濃的熱茶,終於緩過勁來,示意福王妃坐下說話。
“你們挪到福王府,還好嗎?”
福王妃強顏歡笑道:“母妃不必記掛,福王府很好,父皇沒有苛待殿下。且禁足令也解了,日後殿下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