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勤快,腦子裡還是一盆糨糊。江舟內心非常清楚,他根本不是讀書的材料,但是母親對他寄予了很大希望,他不忍心讓母親失望,所以硬著頭皮到洛陽去參加州試。坐在考場中看著試題,江舟心中幾近於絕望。他知道,科考這條對他來說根本上就是一條絕路。他根本不可能考取功名,正如他根本不可能進行房事一樣。
有了以上兩個原因,再加上出了考場之後受到了本村兩個惡少江文江武的羞辱,江舟一時想不開跳到洛河中尋了短見,卻不想被張元和吳昊救了起來。
張元和吳昊同樣也是科考失利,心情鬱悶,僱了一條小船在洛河上泛舟。和江舟不同,張元和吳昊都是近五十歲的人,他們讀了大半輩子的書,滿肚子都是學問,奈何他們的學問都不和時宜,故此屢試不中。這一次他們抱著極大的希望前來參加州試,結果依然不中,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他們正在小船上商議,不行就遠投興州,到党項異族那裡做一番事業出來,讓有眼無珠的大宋朝廷看看他們當初是如何拒絕了兩個才華橫溢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張元和吳昊好看到水面上有人半沉半浮,就把人救了上來。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又生毒計
江舟救上來之後,張元問江舟為何自尋短見,江舟就被人羞辱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對於自己沒有生育能力這件事情,江舟是不會說的。
張元就大笑起來,他和吳昊兩人參加了七八次科舉,從意氣風發的美少年考成了華髮叢生的中年人也沒有博取個功名,江舟僅參加一次州試就想博取功名豈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張元把他和吳昊打算投奔党項人的想法告訴江舟,問江舟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
江舟經過一番折騰,死志早消,聽了張元的提議考慮了一下答應了下來。在江舟看來,他不能生育,也考不了功名,與其回到村裡遭受別人的白眼和非議,還不如跟著張元和吳昊到興州闖上一闖,或許在党項人那裡能別開一番天地呢。
隨即江舟便拜了張元為師,以徒弟的身份侍奉著張元來到興州。
張元和吳昊兩人到了興州之後就立刻得到了西平王子李元昊的賞識,連帶著江舟等一眾追隨著張元吳昊兩人的漢人也跟著受了不少好處。張元和吳昊兩人也是爭氣,為李元昊不少出謀劃策,讓李元昊在党項幾大勢力傾軋中脫穎而出,逐步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這次西征甘州回鶻,李元昊就拜張元為軍師,在行軍打仗之中對張元言聽計從,打得回鶻人的軍隊潰不成軍。如此以來,不但張元和吳昊兩人在党項軍隊中聲威大震,江舟在党項人心目中地位也高了不少。
可是這次攻打甘州城大敗。党項人幾乎折了一半軍隊,這讓張元和吳昊的聲譽立刻從峰頂滑落下來,江舟這些服侍張元和吳昊兩人徒弟們更是被党項人看不起,被那些党項將領當成了出氣筒。江舟心理自然無法平衡,遂跑到張元面前叫屈。
張元看到江舟,忽然間想起了代替回鶻可汗王寶國夜落隔鎮守甘州城地大宋宣德郎江舟了。那個江舟和自己的徒兒江舟究竟是什麼關係?
“江舟,自古成大事者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當年韓信能受胯下之辱,相比起來,你今日受的這點委屈算什麼?不要理會那些蠻人。等將來師父輔佐元昊王子一統天下,這些蠻人才會曉得你我師徒的厲害。”張元撫摸著鬍鬚安慰道。
“是,弟子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師尊指點!”江舟拜謝道。
張元呵呵一笑。道:“這就對了嘛!江舟,我來問你點事情。你在家排行第幾,兄弟幾人?”
江舟奇怪地看著張元道:“師父,弟子以前告訴過師父啊。我家數代單傳。就我一根獨苗。”
“嗯,你以前是告訴過我!”張元點了點頭,又問道:“江舟,那你的族人中有沒有什麼和你長得比較相像的人?”
江舟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家屬於旁支,和長房關係很遠,村子裡沒有人長得和我相像。”
張元繼續問道:“江舟。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呢?”
“沒有!”江舟搖頭。
“呵呵。說起來很真奇怪呢!”張元在江舟這裡得不到什麼線索。心中一時間沒了著落:“那甘州城的守將是大宋宣德郎,他不但和你同名同姓。而且外表和你一模一樣。我本來以為他和你會有些親緣關係,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想來你也不認識他了。”
江舟大是驚奇:“師父,那個江舟真的很像我嗎?我在興州傳過來地通緝文告上見過江舟這個名字,當時只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