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道:“舟兒,師父何等願意在這苦寒之地受此等窩囊氣?只是甘州回鶻的存亡關係到我大宋國運地興衰,若是甘州城陷落了,党項人的力量就又強大一倍,對我大宋的威脅也就強大一倍啊!”
江逐流默然良久,才道:“師父辛苦!”
師徒兩人回去相對無言。寶國夜落隔既然不打算立刻突圍,他們也只有留下陪著盡力幫助這個回鶻鳥可汗守護好甘州城。
江逐流夜闖党項連營折騰到現在,身心俱都十分疲乏,全靠一股精神氣在提著。此時既然決定留守甘州城了,那股強提地精神氣一洩,睏意立刻上來了,坐在張震面前,眼睛都睜不開了。
反觀張震,雖然白髮皓首,卻依舊神采奕奕,臉上看不到一絲倦意。見江逐流如此睏乏,張震就道:“舟兒,當初為師傳你學業之時,你不願意修習武勇之術。眼下,你我被困在甘州城內,外面党項大軍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攻進甘州城來。因此師父決定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開始傳授你武勇之術,你多學得一分,在亂軍之中就多一絲保命的機會。”
江逐流哈欠連天,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師父,徒兒困死了。別說武勇之術了,即使天塌下來也得等徒兒睡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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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呵呵一笑,道:“舟兒,好,你且休息。明日為師再傳授你武勇之術。”
張震領著江逐流來到偏房,指著床榻說道:“舟兒,你就在此安心休息。”
江逐流躬身施禮:“多謝師父。”
張震點了點頭,“你休息吧,為師去了!”
反身出門,把房門為江逐流帶好。
張震一離開,江逐流一頭攮在床上便呼呼大睡,連衣服和鞋襪都沒有脫掉。
張震出了房門,神情中有一絲異樣,喃喃自語道:“是時候了,否則怕來不及了。”
張震回到正房,從床下拉出一隻藤箱。他開啟藤箱,從裡面取出一隻硃紅色的木匣子,小心地開啟,只見裡面都是大小不一造型各異的瓷瓶,竟然有十數只之多。
張震微笑著看著這些精緻的瓷瓶,低語道:“老夥計們,你們跟隨我數十多年,從來沒有派上用場,現在你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張震又把木匣子合上,提著木匣子出了正房,拐到院落東北角的灶房。張震取來一隻大鍋,打了滿滿一大鍋水,然後用乾草引燃木材,塞進火灶中燃燒起來。
水很快就開了。張震連忙開啟木匣子,從中間選了幾個瓷瓶,依次往水中傾倒了分量不等的粉末裝物質。隨著一股奇異地香味隨著騰騰的水汽在灶房中瀰漫開來。
張震貪婪地吸了幾口香氣,搖頭嘆息道:“老夫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好東西,今天都便宜了那小子了!”
然後張震坐在灶火前繼續往裡面新增柴火,當大鍋中地水熬剩半鍋的時候,張震就要站起來往大鍋中填滿水,然後再繼續大火煎熬。這樣反覆新增熬製了六次之多,每新增一次水,空氣中的香味就濃烈了一分,到最後,最後一次,空氣中的香味簡直濃郁得化不開,張震面色暈紅,似乎已經被這香味燻醉了去。
張震又往火灶中塞了幾根巨大的乾柴,然後站在灶臺旁,俯在大鍋的正上方,整個人看過去,幾乎要趴進熱氣騰騰的鍋內了。這種情形真讓人懷疑,張震是如何能忍受那高溫的蒸騰。
張震強忍著水氣的高溫,儘可能地靠近大鍋裡面,直到實在無法再靠近為止。他面色凝重,但是工子卻不停地噏動,讓大鍋中冒出的香味儘可能多的吸進身體內,從而充分感受空氣中那一絲一毫的香味變化。
驀得,聽張震口氣輕叱了一聲:“好!”
只見他右手如閃電一般已經從木匣子中抓起一隻瓷瓶,把去木塞,往大鍋中傾倒了一些黑色粉末。
空氣中的香味忽然間變了,從方才的劇烈地濃香變成淡雅地清香。
張震卻並不停止,又從木匣子中換了一隻瓷瓶,往大鍋中倒入一些綠色粉末。
淡雅的清香忽然間又是一邊,竟然成了沁人心扉的甜香。
張震手如閃電,短短的一瞬間竟然又往大鍋中便如十六種不同的藥粉,空氣中的香味也是來回變換,甚至超出了人類的嗅覺反應時間。
這時,木匣子只剩下一隻琥珀色的方瓶。這個方瓶只有鴿子蛋大小,色澤溫潤可人,竟然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
張震動作忽然間放緩,輕輕地拿起這隻美玉雕刻成的小方瓶,往手心一傾,倒出一顆黃豆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