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江舟,此時受回鶻可汗王寶國夜落隔之託暫代守城之責。你家軍師有什麼話儘管和我講來!”江逐流高聲喝道。
党項士兵舉起手中馬鞭向後揮舞三次。張元在遠處看到訊號,這才率領士兵押著回鶻戰俘驅馬上前,一直來到城牆外五十步的距離這才停下。在這個距離上,城上城下不但可以看清楚彼此的相貌,也可以聽清楚彼此的聲音。
党項士兵一兜戰馬,來到張元的身邊,小聲把剛才江逐流的話轉告給張元。
“大宋使臣江舟?”張元心中一奇,“他怎麼逃進甘州城,又怎麼會成為甘州城的守將呢?”
西平王府發過來的緝拿江逐流的文書早已經傳到李元昊的大營,當張元看到公文中大宋使臣的名字的時候心中微感驚奇,江舟?這個大宋使臣的名字怎麼會和自己徒弟的名字一樣呢?轉念一想,大宋朝土地繁華人口眾多,同名同姓者應該不乏其人,遂也就放下了心思。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在甘州城見到和自己徒弟同名同姓的這位大宋使臣。
“哪位是大宋的使臣江舟?”張元在馬上拱手叫道:“老夫乃西平王世子徵西元帥李元昊帳下左軍師張元!”
城牆上黑壓壓一片人,縱使張元目力敏銳。一時間還沒有分辨出哪個人是大宋使臣江舟。
江逐流乍聽到張元的名字,心中端是一驚,暗道壞了,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江逐流本來以為張元不過是李元昊得力地幕僚而已,萬沒有想到張元已經官居党項徵西大軍的軍師了。可是此時已經容不得江逐流多想,他只好若無其事地站在城頭上對下喝道:
“本官即是大宋宣德郎江舟,目下受回鶻可汗王寶國夜落隔之命暫代甘州城守一職。張元你趕至城下,對本官可有話說?”
張元聽到江逐流的聲音就是一驚。再看到城頭上江逐流的面貌。不由得心中更是驚奇。城牆上這位大宋宣德郎江舟非但名字和自己徒兒江舟一模一樣。而且聲音和外表竟然也毫無差別,這怎麼能不讓張元吃驚呢?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瓜葛不成?
不過張元老奸巨猾,心中雖然吃驚,臉上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這件事情待他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想辦法多瞭解一些情況再做道理。目下千萬不能表露出來從而打草驚蛇。張元天生具有狼一般的嗅覺,覺得這麼多巧合之中必然有他可以加以利用的東西,只是究竟要怎麼樣利用。還是要回去詳加考慮才是,此時萬不可輕舉妄動。
“呵呵!”張元朗聲一笑,決定先按照原先擬定好的計策行動,“江大人,既然你能代表回鶻可汗王寶國夜落隔,如此甚好。本軍師這裡確實有話對你說。”
江逐流見張元面無異色,心中有點納悶,難道說他聽到的傳言有誤?江舟並沒有拜在張元門下?又或者江舟面貌大改。張元一時認不出江舟和他之間地面貌相同?還是張元已經看出了他和江舟面貌相同。只是不動聲色而已?不管是哪種可能,只要張元沒有當場叫破,都給江逐流留下了時間好去考慮如何彌補這個漏洞。
“有話請講!”江逐流冷冰冰地說道。也和張元一樣,沒有讓任何人感覺到他內心深處地波動。
張元又是一笑,拱手道:“江大人,以及城上諸位回鶻守將,前幾日我黨項大軍在甘州城外狩獵,發現有大批流離失所地回鶻饑民。我家大帥有好生之德,見不得回鶻饑民受苦,故而把回鶻饑民收攏起來暫為照顧。幾日下來,党項大營內一共收留了三萬多回鶻饑民。我家大帥李元昊本來打算把這些回鶻饑民帶回興州安置,無奈這三萬餘人心思舊主,眷戀故土,不願意遠離。無奈之下,我家大帥只好決定把三萬餘名回鶻饑民送到甘州,交由回鶻可汗王寶國夜落隔處置。今日本軍師前來,就是代我家大帥前來辦理三萬餘人的交割手續。”
張元話聲剛落,江逐流還沒有出聲,城頭上回鶻諸將已經高聲喝罵起來:
“放你娘娘的狗臭屁!什麼流離失所的回鶻饑民,還不是你們燒了他們的帳篷,毀了他們的
”
“收留安置?李元昊的狗賊會有這麼好心?明明是公然擄掠我回鶻牧民當作人質!”
……
“諸位將軍,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張元高舉雙臂在城下高聲叫道:“我身後現在有一百名回鶻饑民,他們地兄弟或者子侄都在甘州城內守軍效力,有些人還身居高位。我家大帥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特地命張元先帶領他們過來與城內親眷見上一見!”
張元手臂一揮,一百名党項士兵手拿著鋼刀押著一百名回鶻戰俘上來,一直往前走,直到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