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之前江逐流還需要再多問一些問題,省的將來做出什麼無知者無畏的舉動觸犯什麼禁忌。
“程啟大人,假如小弟真的能夠做到不開溝渠就讓黃河水越過堤壩,那麼還需要向河渠司衙門報備嗎?”
“呵呵,”程啟笑了起來,“只要無干黃河河工,河渠司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縣丞大人自管去做,河渠司絕對不會干涉。”
送走程啟後,江逐流立刻讓郭松書寫了二十多張懸賞告示,蓋上陽縣丞的大印,懸貼在陽縣各主要路口以及陽汴渠水運碼頭。
郭松和張保每人帶幾個衙役兵分東西兩路開始在陽縣城廣貼懸賞告示。郭松沿著縣衙一路貼過來,最後來到汴渠水運碼頭。郭松找了個醒目的地方,讓衙役刷上漿糊,把最後一張懸賞告示貼起來。
懸賞告示剛一貼出,立刻過來很多人圍觀起來。說也湊巧,正好有一艘中型貨船停泊在陽碼頭,上面下來一群水手,最後一個是個身高不足四尺的儒,他看到很多人在圍在一起不由得心下好奇,非常想知道人們在觀看什麼東西。於是他就從人縫中擠進最裡面。這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人們都仰著脖子在看牆上一張告示。偏這儒不識字,不知道告示上寫著什麼,於是就問旁邊人道:
“大兄弟,請問牆上面貼的是什麼東西?上面寫的是什麼?”
告示上懸賞金額高達二十吊,那人看得口水直流,偏偏又沒有辦法做到懸賞告示上的要求,只有空自羨慕。正在望梅止渴之間,那人感覺有人在拽他地褲腿,低頭一看,卻是一個矮小的儒
的褲子,心中當然就不爽了:
“貼的什麼?懸賞告示!寫的什麼?嘿嘿,懸賞能使水往高處流的高人。這位老兄身材這麼高大,自然是有辦法讓水往高處流了!”
儒聽了那人挖苦的話非但不生氣反而高興地蹦起了五寸多高:“好啊!二十吊錢是我的了!我能!我可以!我可以讓水往高處流!”
什麼?一個儒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人們都鬨笑起來。
儒卻不管別人怎麼笑他,他跑到牆下努力想揭下那懸賞告示,無奈懸賞告示貼得太高,縱使他不停地往上蹦著,還是無法夠著那懸賞告示。
眾人看儒實在滑稽,不由得更放肆的大笑起來。
郭松讓衙役貼了告示,稍待了一會兒見人們只是觀看並沒有什麼人要揭榜,就搖了搖頭,看來縱使有能人異士,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出現的,還是回縣衙慢慢等候吧。
郭松轉身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人一陣鬨笑,扭頭看去,只見人們圍著懸賞告示放肆地大笑。郭松不由得怒上心頭,這些閒雜人等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嘲笑陽縣衙門的懸賞告示。雖然說水往高處流的懸賞是怪異了一點,但既然是官府貼出來的告示,豈容此等無知小民肆意嘲笑?
郭松一示意,幾個衙役又跟著他轉身走回到人群外邊。郭松大喝一聲:“無知小民。竟然敢嘲笑官府告示,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郭松別看病懨懨地,這一喝之下還真是中氣十足。眾人正笑得開心,忽然聽到一聲大喝,再扭身一看,一官員帶著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站在身後,眼尖的人已經認出為首的正是陽縣的郭主簿,頓時感到一陣心虛。一個個都灰溜溜地離開了。這樣就單單剩下最裡面的那個儒了。
儒仍在拼盡全力地縱躍著試圖揭下牆上的懸賞告示,他太全神貫注了,以至於都沒有聽到剛才郭松的那聲大喊。
郭松一看,好嘛,這個儒個子不大膽子不小,竟然無視自己地敬告依然滑稽地在侮辱官府的告示——在郭松想來。儒在告示下不斷縱躍的動作就是對懸賞告示的侮辱,他絕對沒有想到,儒實際上是想揭下來懸賞告示。
“喏!”郭松一努嘴,立刻上去兩個衙役一邊一個從後面抓起儒的胳膊把儒拎到郭松面前。
“放開我!你們,你們想幹啥!”
儒正跳的起勁,不防身後過來兩個人把他拎起來,一時間不由得又驚又怒,雙腳懸空不停地踢騰,等轉過身來看到是幾個公差和一個朝廷官員,儒不由得又笑了起來:“好。你們來地正好,快幫俺把懸賞告示揭下來。俺要去領賞!”
“什麼?你要領賞?”郭松鼻子中一股熱氣往上直冒,他病懨懨地眼睛中射出一道精光。怒聲說道:“你這儒,你可知道這懸賞告示上面寫的是什麼?”
儒此時已經被放在地上,他用五個短短的手指撓著頭道:“俺當然知道,讓水往高處流唄!”
“既然知道,你還敢揭這懸賞告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