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說。
“縣丞大人,既然淤灌之術古就有之,為何陽黃河之南有鹽鹼之地五萬餘畝卻無人淤灌,這中間的緣故你可知曉?”程啟問道。
江逐流搖頭:“小弟不知!”
“原因甚為簡單,乃為空有黃河渾濁之水而不得淤灌也!”
“什麼?”江逐流大奇,出言道:“程大人,以小弟思之,黃河河床高於兩岸甚多,淤灌之時只要在黃河河道上開一水渠,黃河之水順勢而下,自然淤灌了鹽鹼貧瘠之地,有何不得淤灌呢?”
“哈哈!”程啟笑了出來,“縣丞大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啊?”
“李太白曾言,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由此可知,黃河之水是何等的氣勢雄渾。這浩浩蕩蕩的黃河如巨龍一般,全靠兩岸的河堤給它束縛住,即便如此,它一旦肆虐起來,仍是毀堤垮壩,什麼都阻攔不住它。就這麼一條浩蕩的河流,縣丞大人竟然敢在它身上開渠引水?”
“這……”江逐流遲疑一下說道:“程大人,小弟也到黃河堤壩之上觀看過,冬日黃河頗為馴服,若開一小口,當不會造成什麼危害。等引水淤灌之後,再將黃河堤壩小缺口封號,自然不會誤了夏秋汛期提防。”
“呵呵,縣丞大人,這話你對俺老程說說還可以,對其他人千萬莫要提起。”程啟搖頭笑道:“冬日黃河威力頓減倒是事實,可是誰又能保證它冬日一貫馴服呢?天有不測風雲,萬一冬日天氣有變,一反往日之常態,下起雨雪,黃河發起威來,你開這一道小口可能會變成大口,到時候潰堤之責可是縣丞大人能承擔起來麼?堤壩之下的千萬百姓的性命可以縣丞大人你承擔地起的麼?”
江逐流被程啟幾句話問地一身大汗。是啊,這種極端反常的天氣狀況確實有可能發生,一旦發生了,他又該如何處置?到時候遭殃地恐怕不僅僅是黃河南岸的一萬多災民了,陽全縣的百姓,甚至附近州縣的百姓都可能稱為黃河潰堤的犧牲品。
程啟看著冷汗淋漓的江逐流,語氣上緩了一緩,又道:“即使縣丞大人能擔保這種反常的風雲之變不會發生,可是你又如何能去說服河渠司?沒有朝廷負責黃河河工的河渠司地批覆,你又如何在黃河大堤上開口子?”
“所以,縣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