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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李元芷颯爽地一笑,道:“江公子何須客氣?單憑江公子在詞中言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之句,元芷就該為江公子多斟上幾杯酒。”說著徑直往江逐流杯中斟酒。

江逐流心中苦笑,又是抄襲惹得禍。

李元芷放下酒壺,美目瞟向江逐流,口中道:“不過,元芷心中卻深為江公子遺憾!”

江逐流正欲端起酒杯,聽李元芷如此說話,就停了下來,笑著問道:“不知郡主所遺憾者何也?”

李元芷修長的手指輕輕彈弈著牛角杯,健康的膚色和琥珀色地牛角杯相映成趣。

“江公子在詞中發出了‘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之慨嘆,妙則妙矣,不過這種句子也只有你們中原人能寫出來。換我黨項人,是永遠也寫不出來的。”

李元芷的話,從字面上來看,似是謙虛,可是從李元芷說出來語氣,非但不是謙虛,反而是挪揄了。

江逐流也不說話,靜靜地聽李元芷繼續說下去。

“從詞作來說,這是我黨項人的不幸。從感情來說,卻是我黨項人的大幸!”李元芷微笑著端起牛角杯,對江逐流說道:“江公子,來,飲了此杯。”

江逐流伸手攔下,“郡主,請你為江舟解釋清楚後再飲了此杯吧。何為党項人地大幸,何党項人的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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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芷微藍的雙眸中洋溢著別樣地色彩,雪白的貝齒輕咬了一下唇邊,說道:“中原禮教甚嚴,女子自小多被困在家中,很少能於外邊的男子接觸,等到夠了婚配的年齡,多是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胡亂找一個男子一嫁了事。請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女子如何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呢?同樣,男子縱使行動自由,由於見不到女子很少外出,又如何能尋到自己中意的‘嬋娟’呢?”

“相反,我們党項無論男女,風氣開明,行動自由。就比如今日的羌瑪大會,左近青年男女都聚集在一起,可以任意挑選自己的意中人,一旦男女雙方情投意合,自然就可以回去準備婚嫁,父母不得干涉。所以對我黨項人來說,人想多長久就多長久,共起嬋娟又何止千里之遙?只要雙方互不變心,自然可共一輩子之久。”

“‘人長久、共嬋娟’對我黨項人來說是再青常不過地事情了,我黨項人永遠都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而對中原漢人來說,‘人長久、共嬋娟’卻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所以江公子才會在詞中發出這樣的‘此事古難全’的感慨!”

江逐流聽到這裡才明白,原來李元芷是打算非難他的。看來這李元芷也是一個才女,並且有著這個時代非常難得的獨立思想,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思考,發出這樣的聲音。平心而論,江逐流不能不承認李元芷說的很有道理。比起自由開放的草原遊牧民族來,中原漢人是多了太多禮教的束縛,男女在愛情方面往往不能盡如人意。可是今日這種場合下,江逐流卻不能承認李元芷說的有道理。他是朝廷派過來的使臣,無論如何不能折了此陣。

“呵呵,在郡主看來,莫非是行動自由,男女之間可以任意相見,就是可以產生‘人長久、共嬋娟’的境界了?”

“正是!”李元芷俏麗的雙眼饒有興趣地看著江逐流,“江公子莫非還有不同意見?”

江逐流端起牛角杯,飲下半杯,這才好整以暇地說道,“江舟以為,外面羌瑪大會這種形式雖然可以讓男女自由相見,自由選擇,但是結果卻是肉慾的吸引多於愛情的吸引。”

“肉慾?愛情?”李元芷低下頭,口中輕輕重複兩遍江逐流的話,旋又抬頭道:“江公子,何謂肉慾?何謂愛情?這中間有什麼界限區分嗎?”

江逐流微笑道:“關於肉慾和愛情,江舟亦是很難說得清楚。不過在江舟看來,羌瑪大會中那種男女肢體擁抱糾葛在一起的舞蹈,產生的感覺應該是肉慾多於愛情。”

李元芷沉吟一下,道:“江公子,肉慾好判斷,愛情卻難分辨。元芷斗膽請江公子為元芷詳解一下愛情。”

李元江低頭大嚼肉乾水果,心中暗樂,元芷這丫頭一旦刨根問底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江大人,你就頭疼去吧。

狄青卻有點面紅耳赤,心道党項女子真是膽大,李元芷貴為郡主,竟然當著大男人的面和江大哥大談什麼肉慾,真是有點,有點太下作了。

江逐流不過二十出頭,雖然上大學時有過初戀,來到宋朝之後又對冬兒愛的死去活來的。但是真要讓他解釋一下什麼是愛情,卻也著實讓他頭疼。該如何為李元芷解釋呢?江逐流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