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江逐流的安危。對狄素來說,他的性命無足輕重,江大哥可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假如真的如耶律良所說,党項人也要把大宋使團滅口,那麼江大哥定下的這個計策豈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江逐流嘴角卻顯出一抹微笑出來:“耶律大人,按照你的說法,李德明豈不是要把今日在場的党項天狼軍以都格殺才是?因為宋人可能洩露龍脈之地的秘密,党項人難道就不能呢嗎?如此重大的秘密,只有李德明一個人知道才最為保險啊!”
耶律良冷笑道:“很有這個可能。耶律良估計,除了李元江之外,今日在場的所有人等都可能被李德明滅口。”
江逐流卻搖頭道:“非也!耶律大人,江舟卻不這樣認為。首先。江舟並不認為党項人會把大宋使團滅口。因為即使留著大宋使團,對溫泉山即是契丹人的龍脈之地這個訊息亦沒有什麼影響。”
耶律良擺手道:“江大人,不可能!党項人難道就任由你們宋人把龍脈之地的秘密洩露出去嗎?”
江逐流笑著說道:“耶律大人,請幣急躁。且聽江舟解釋。”頓了一下,江逐流繼續道:“耶律大人前面地推測不無道理,只是忽略了一點,就是大宋和遼國之間的微妙關係。雖然名義上,大宋國和大遼國是兄弟之國,屬於盟友,實際上呢,卻是亦敵亦友。”
耶律良點點頭,江逐流所說的不錯。所謂大宋國和大遼國之間的關係亦敵亦友乃是外交辭令,實際上。應該說兩國是明友實敵。
江逐流道:“耶律大人,你可以設想一下,假如大遼國使團所有人員在党項締結全部失蹤。這時候我大宋卻派人過去告訴遼國皇帝,說溫泉山乃是契丹人地龍脈之地,党項人為了保留這個秘密,就殺了遼國使團滅口。貴國皇帝會怎麼想?他會不會想,這一定是宋國在搞什麼陰謀。借遼國使團在興州失蹤大做文章,想驅使契丹人和党項人火併,然後宋人好坐收漁人之利呢?”
耶律良一呆。道:“江大人說的不錯,大遼皇帝很可能會如此做想。”
江逐流道:“所以,除非是大遼國使團中的人員回去親口稟告遼國皇帝,溫泉山的確是契丹人的龍脈之地,這裡的奇蹟神蹟乃是大遼國使團人員親眼所見,否則,其他人無論如何說,遼國皇帝都會半信半疑。”
耶律良望了一眼蕭洪,兩個人都神情沉重。反觀狄青。神色頓時輕鬆起來:江大哥真是厲害啊,本來覺得形勢兇險,現在經過他這麼一剖析,發覺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江逐流繼續道:“如果按照耶律大人所言,党項人把大宋使團也殺了滅口,他們該如何向大宋朝廷解釋?大宋大遼兩國使團出使興州,若是有一個國家的使團失蹤,還可以找個藉口搪塞過去,若是兩國使團同時失蹤,又該將如何解釋?不是明擺著告訴宋國遼國,党項人在搞鬼嗎?宋國遼國因為党項人攻打甘州,正找不到藉口,此時党項人雙手奉上理由,遼國宋國正好師出有名,又如何肯錯過這個機會呢?所以,如果李德明聰明的話,他就應該知道,滅口遼國使團,是不得不為之!若是連大宋使團也想一併殺人滅口,只會招來禍端!”
耶律良臉色蒼白,神色大為沮喪。遼國使團所帶來一百多名契丹武士雖然說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猛士,但是這畢竟是党項人的地盤,若是党項人決心動手,遼國使團這一百多人又如何能抵擋得住党項人地千軍萬馬呢?
耶律良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作為契丹男兒,又怕過誰來?關鍵是對耶律良來說,死,一定要死得值得。現在發現了契丹龍脈,若是能回去稟告皇帝,讓契丹國都移至此地,說不定契丹從此可以興盛,南下中原,西吞党項,一統天下,成就匈奴人和突厥人都沒有完成的不世偉業。可惜的是,雖然長生天彰顯神蹟,告訴了遼國使團,但是遼國使團很可能沒有機會把這個訊息稟告給遼國皇帝了。
耶律良不甘心!很不甘心!若是長生天能夠多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把龍脈之地稟奏給遼國皇帝然後再死去,耶律良也會笑而無憾!可是,可是現在!唉……
耶律良一拳重重地擊打在身旁地樹幹上,粗大的樹幹一陣顫抖,樹冠上的松針籟籟下落,耶律良的拳頭也被樹幹碰得鮮血淋漓。
“耶律大人!”蕭洪在一旁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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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良把拳頭送到嘴邊,用嘴唇吮吸著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一時間面目也猙獰起來。
鹹腥地熱血湧進耶律良嘴裡,耶律良心中的獸性被激發起來,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
“嘿嘿!我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