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呼了一聲:“江先生……”江逐流假寐正酣,毫無反應。阿布杜不得不提高聲音連呼了幾聲:“江先生醒來,江先生醒來!”江逐流這才醒眼惺忪地從靠背上抬起身體,微微伸了一個懶腰,口中問道:“大師,到了麼?”阿布杜道:“正是!請江先生下車!”下了馬車,阿布杜搶在江逐流前方小半步的身位當前領路,江逐流跟隨在後,進了阿布杜的“國師府”。阿布杜的府邸全部以大石修長,幾乎看不到青磚木料,不但和中原地區的建築風格迥異,也和興州城內其他党項人的建築大不一樣,非常類似於江逐流在後世所見到的西方建築。“這座府邸的設計想必是出自大師之手吧?”江逐流一邊觀看著院落中的建築,一邊信口問道。阿布杜微微一驚,反問道:“何以見得?”江逐流指著四周的建築笑曰:“本使觀之院落中建築不類中土,又不似党項。倒象是大師原來的國度的建築模樣。如果說這些建築不是出於大師手筆,本使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阿布杜笑了一笑。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邁上高高的花崗岩臺階,就來到阿布杜府中高大的正廳,四根高聳的青色石柱支撐著挑簷,這建築模式很有點羅曼式大教堂的味道,只是規模上要小許多。江逐流本以為幾道算學題目的比試會在正廳舉行,沒有想到阿布杜把他領進正廳之後,卻並不停留,繼續往正廳左側的一個偏門走去。江逐流心下奇怪。阿布杜既然大張旗鼓地把他請過來,不就是了一雪上次在汴梁失敗的恥辱嗎?這正廳面積巨大,可以容納許多人。待會兒比試時,阿布杜豈不是可以讓很多人進來觀看嗎?還有什麼比當眾羞辱曾經勝過自己的敵手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呢?江逐流懷裡揣著疑問,繼續跟阿布杜前往,又穿越一個迴廊,過了一道偏廳,阿布杜才在一個毫不起眼的房間前停下。“江先生,請。”阿布杜躬身做了一個手勢。江逐流不知道阿布杜葫蘆中賣的是什麼藥。難道說是阿布杜自忖沒有必勝的把握。才決定避開眾人。在這偏僻的房間內和自己比試嗎?那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何苦要大張旗鼓地上驛站去挑戰自己呢?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阿布杜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江逐流進了房間,卻發現這間房外邊看著雖小,裡面卻頗為深邃,不知道阿布杜修造這麼奇怪的房間建築是作為什麼用途。在房屋的正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大理石桌子,桌子上一塊巨大的黑布蓋著一堆東西,瞧那高高隆起的樣子,也不知道黑布下究竟是什麼東西。阿布杜走到大理石桌子前,指著黑布籠罩之物問江逐流:“江先生,阿布杜今日第一道題目就是讓先生猜一猜。這黑布下究竟是什麼東西。“江逐流一愣,不是說算學題目嗎?怎麼又變成猜謎了?世界上還有這麼不公平的比試嗎?隨便往黑布下放件東西讓人來猜,即使是神仙,也不一定能猜中啊。“呵呵,”江逐流苦笑了兩聲,指了指自己的袍袖。對阿布杜說道:“大師,本使也請你猜一猜。本使袖中藏了什麼物品。”
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求仁得仁
阿布杜大笑:“江先生的詞鋒果然厲害。阿布杜是自取其辱。”說著,也不待江逐流反應,阿布杜伸手扯下黑布。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在黑布下的物品上,頓時滿室一片金燦燦的光輝,原來,黑布下竟然是高高壘起的黃燦燦的金錠!江逐流心中暗驚,正在揣測阿布杜擺放麼多黃金究竟是什麼用意的時候,阿布杜又開口了。“江先生,阿布杜的第二個問題就是,請江先生估算一下這一堆金錠究竟有多少?”這個問題倒也不難,江逐流掃了一眼,說出了自己估算的答案:“估計在五百到六百兩之間。”“呵呵,江先生好眼力!”阿布杜伸出了大拇指讚道:“這堆黃金不多不少,正是五百五十畝。”江逐流心中奇怪,怎麼冒出一個五百五十兩一個不零不整的數字。阿布杜伸手拿起一塊金錠,一邊撫摸著一邊嘖嘖說道:“這是世界上最為美麗的物品,上帝之外最值得人們崇拜的東西。”江逐流是第二次在阿布杜口中聽到上帝這個詞彙了。第一次是一年多前在汴梁朝堂之上比試的時候。現在江逐流心中基本上可以確定,阿布杜雖然外表酷似阿拉伯人,但是信奉的卻不是伊斯蘭教。這就讓江逐流有點想不明白了,黑衣大食的國教不就是伊斯蘭教嗎?難道說黑衣大食境內還有信奉上帝的基督教派?阿布杜收起貪婪的目光。放下金錠,來到江逐流面前,開口說道:“江先生,現在是第三個問題,請江先生猜猜,這些金錠是什麼人的。”江逐流此時已經猜出這次阿布杜邀他過來並不是為了什麼算學題目的比試,否則也不會問出這麼如同兒戲的問題,那麼,他邀請自己過來做什麼?難道說這些是要送自己的嗎?“呵呵,阿布杜大師,如果本使說這些黃金是本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