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感到震撼——在出使興州之前,江逐流已經瞭解過興州的風土人情地理環境,知道興州城乃党項人幾年前花了三年功夫平地修築起來的新城,心中更是震撼。車隊方到城下,忽然聽聞鼓樂齊鳴,旌旗招展之中,一隊人馬從興州城內奔出。宣德指揮使狄青不知道對方的來意。連忙一個手勢。一百名禁軍軍卒立刻按照隊形散開,手持著兵器護著車隊,警惕地看著前言。江逐流呵呵一笑,對狄青說道:“賢弟,無妨。必是西平王派來迎接們的人馬。”果然,對面那隊人馬出了城門之後立刻向左右分開,一騎從當中奔出向江逐流這邊而來,等距離江逐流還是十多步遠的時候,那人勒住馬匹,翻身下馬。口中高聲喊道:“西平王麾下狼將軍李元江迎接天使來遲,萬望恕罪!”江逐流聽到李元江三個字覺得耳熟,再定睛看去,只見來人軀體矮壯,體形幾近一個正文形的比例,渾身地肌肉虯起,彷彿包含了爆炸性——這不正是一年多前,在洛陽春風樓見過的西平王王族李元江嗎?“呵呵,原來是李將軍,幸會幸會!”江逐流翻身下馬,狄青手握寶劍緊緊跟在江逐流身後。江逐流率領的賀壽車隊剛才京師汴梁出發,就有党項人的細作報回了興州。等江逐流一行人經由保安軍進入西平王所轄洪州境內時,党項人更是每隔四個時辰就派一個人飛馬向興州稟告大宋使臣所處的位置。當一天前,江逐流等人到達距離興州不過百餘里地的西平府時,李德明就令李元江做好了準備。故此李元江早已經算好了時間,當江逐流的車隊一出現在興州城外,他立即率領部眾迎接出來。李元江望著江逐流,直覺得這位宋朝的使臣非常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想了半天,才嗡聲說道:“天,天使大人,俺看你非,非常面熟,可是卻想,想不起在什麼地方,地方見過你,真是慚愧。”李元江的中原話還是和上次江逐流在洛陽春風樓見到的時候一樣。雖然字正腔圓,但是卻結結巴巴的,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看來雖然一年多不見,李元江的中原話水平並沒有什麼進步。那麼為什麼李元江開口第一句所說“西平王麾下狼將李元江迎接天使來遲,萬望恕罪”卻是如此流利絲毫不磕絆結巴呢?這也不奇怪,為了這一句話,李元江已經苦練了好幾天了。江逐流心中暗笑,這李元江果然是個粗人,不知道西平王李德明什麼派他來迎接自己,按理說見面之後應該先談公事,至於他和自己是否認識,可以等迎接儀式結束後私下裡詢問啊。“呵呵,李將軍,本使和你確實和將軍有過一面之緣,這些稍後再說。”江逐流微笑指著狄青道:“李將軍。本使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將軍乃是護送本使的宣德指揮使狄青將軍,狄將軍,過來見過李將軍。”狄青邁前兩步,對李元江拱手道:“狄青見過李將軍。”李元江抬頭望去,只見狄青身材雖高,卻文文弱弱如同書生一般,又見狄青外表俊美,心中不由得暗自恥笑,看來大宋果然是沒有人才了,怎麼選這麼一個和大姑娘一般的黃口小兒擔任賀壽車隊護衛將軍?若不是李王爺有令派軍隊暗中護衛著大宋賀壽車隊,恐怕党項境內的蟊賊早就把車隊給洗劫了吧?心中這樣想著,李元江就起了壞心思,他伸出粗壯的大手對狄青說道:“原來是狄將軍啊,咱倆親熱親熱。”狄青看著李元江大手上青筋虯起,骨節突出,再望著李元江面上不懷好意的微笑,就知道李元江起了什麼心思。他若無其事地伸出修長白皙的手與李元江的大手相握,口中笑道:“李將軍真是客氣,狄青初到貴地,一切還要李將軍多加指點。”李元江見狄青伸出了手,心中暗喜,他五指箕張,如鐵鉗一般牢牢地握住狄青修長白皙的手,使用五分力氣用力一握,心中道,這一下就要讓你哭爹喊娘,在我黨項軍卒面前出醜。卻見狄青面色絲毫未變,滿面微笑地望著自己。李元江心中一奇,心道這南蠻子看著文文靜靜和大姑娘一般,端是能忍的痛啊,好,我就看看,你這大姑娘一般的南蠻子能忍得多久。思念一轉間,李元江手上就又加了一分力道。狄青依舊是若無其事,臉上的笑容愈加濃烈。李元江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南蠻子竟然能承受他六分力氣,這城裡城外,這麼多部眾都在觀看著他伸量南蠻子,若是被這些部眾傳開來,說狼將李將軍用了六分力氣也沒有放倒一個大姑娘似的南蠻子,那他這党項軍中第六勇士的面子還往什麼地方擱啊?好你個南蠻子,本來俺李元江還打算只讓你吃一點點苦頭就可以了,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如此強忍,那就休怪俺李元江不客氣了!想到這裡,李元江蠻勁就上來了。絲毫不管眼前的狄青乃是大宋天朝派來賀壽的使臣,他又加了三分力氣,他這九分力氣一旦使出,是猛虎兇獅的爪子,也要在他這一握之下骨裂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