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了。既然不是欽犯。那麼就沒有必要再戴枷鎖了。典獄長收起枷鎖。小聲地對江逐流說道:“江大人,小的照顧周,你受累了。”然後又對陳琳躬身道:“陳公公,小的這就去了。若有什麼事情,你老人家吩咐一聲就行了,小的們都在門外候著呢。”陳琳渾濁地眼睛看了典獄長一眼,典獄長渾身打了個寒戰。連忙不再多說。快步退了出去。陳琳望著典獄長的背景心道,一個人最重要地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太過聰明瞭反而不好。“江公子,請坐,”陳琳指著一旁的凳子說道。江逐流也不客氣,大模大樣地撩起長袍下襬坐下。陳琳拉過凳子,坐在江逐流的對面,這才低聲說道:“江公子,咱家今日前來,乃是替趙莘公子給你傳一封書信。”江逐流心中微微一愣。小皇帝趙禎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忽然又用趙莘這個身份給自己寫信?江逐流本以為,當日在洛陽結拜的情分早已經成過眼煙雲了。陳琳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函,雙手捧著遞給江逐流,江逐流拿過來一看,只見信封上寫道:“江二哥親起。江逐流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熱。想起了當日陪伴著小皇帝趙禎、崔一虎到洛陽春風樓胡鬧情形。撕開信封,裡面是一張精美的燙金小箋,信箋之上,小皇帝趙禎端莊大氣地小楷躍然紙上。“江舟吾兄,多日不見,甚念,弟趙莘今日寫信於吾兄,當知兄必不原諒小弟,然則其中內情頗為曲折,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清。弟本當親自見兄負荊請罪,奈何身由己。故今日特遣近人陳琳前往兄處,向兄解釋二,小弟敢冀望兄聽後能原諒小弟,只是希望兄能知道小弟腹內之苦衷也就夠了。別不多言,餘下事項陳琳會代小弟向兄解釋。弟趙莘拜上。”江逐流合信箋,淡淡地笑道:“煩請陳公公回去轉告趙莘公子,江舟乃一罪臣,實在是高攀,這兄弟之言就此作罷!”陳琳定定地看著江舟,冷笑起來:“咱家本以為小主人找了一個肝膽相照的兄弟,沒有想到卻是這麼一個心胸狹隘、膽小怕事之徒!“江逐流不以為忤,依舊是淡定地說道:”陳公公,此話何解?“陳琳挑了一挑稀疏地白眉,冷笑著道:”江公子,可是為雷允恭、丁謂皇陵事發後,你非但沒得到獎賞,反而貶了兩級,到滎陽擔任縣丞之事惱怒家小主人?“江逐流搖頭道:“豈敢!江舟身為山陵使承事郎,這皇陵之事本來也有份,江舟沒有被削職為民已經是感恩戴德了,又豈敢因為到滎陽任縣丞而對趙莘公子所憤恨?”既然陳琳話不點破趙莘當朝萬歲的身份,江逐流也不點破。陳琳嘿嘿冷笑幾聲,這才又道:“江舟,若是你心中毫無結蒂,又豈會如此說話?”頓了一頓,陳琳收起刻薄地語氣,嘆氣道:“江舟,這事實際上並不怪我家小主人,如果你要怪,就怪咱家吧。咱家本來以為江公子個能抵抗風雨的人,沒有想到一個小小地挫折就讓你凋敝如斯。”江逐流聽到陳琳話中有話,就介面道:“陳公公有話直說,不要和江舟打什麼啞謎。”陳琳嘆口氣道:“江舟,當日皇陵冒水之後。全靠你冒險派人來汴梁咱家府邸送信,皇上和太后才得知了皇陵竟然出了這麼天大的亂子。你在這中間所立下的功勞非但皇上知道,太后也是心如明鏡,那麼為什麼事後江公子非但沒有得到朝廷的封賞。反而遭到朝廷的貶謫了呢?那是因為咱家向皇上出這個主意,建議皇上暫時把你貶謫到滎陽。”江逐流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原委竟然這樣的,他被貶謫到滎陽竟然是老太監陳琳的主意。陳琳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江逐流腦袋裡亂如麻絮,一時間也推敲不出。他瞪大雙眼緊緊盯著陳琳,希望陳琳能給他一個答案。陳琳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吭哧的聲音讓江逐流在一旁聽得撕心裂肺。彷彿陳琳稍微用力一點,就能把肺葉咳出來。過了好半天,陳琳才止住咳嗽,他一手掩著嘴巴,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絹,按在嘴上好半天才起了手絹,雖然陳琳極力掩飾,江逐流還是看到了陳琳手中那方手絹有一抹刺目鮮紅。陳琳竟然吐血了?他不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嗎?是什麼讓一個武林高手病成這般模樣?江逐流雖然一向很討厭陳琳,這時候卻不由自主地關心起老太監了。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兄弟情分
“陳公公,你歇歇再說,不要著急。”江逐流連忙勸道。“唉,人老了,不用!多謝江公子關心。”陳琳把手絹放入懷中,嘆氣道:“若非咱家擔心皇上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人,早就離宮休養去了。可是現在,咱家不得不硬撐著在皇上跟前侍候。”看著陳琳佝僂著病怏怏的軀體,江逐流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陳琳歇了兩口氣,這才又說道:“江公子,咱家知道你一定非常奇怪,為什麼咱家要向皇上建議,把你貶謫到滎陽縣。”江逐流乾笑了一下,自是回答。陳琳看了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