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指著夏守恩道:“監工使大人,本官現在給你一個將功折罪地機會,你把你方才所說的話都給本官寫下來。”“是,是!”夏守恩磕頭道:“卑職馬上就寫。”說著,夏守恩爬起來。提起紙筆,刷刷刷地把方才所言俱都寫了下來,完了又複查了一遍,這才來到晏殊面前,雙手捧給晏殊。晏殊從夏守恩手中拿過證詞,仔細審視了一遍,發覺語言之翔實遠遠勝過夏守恩方才所口述的,有了夏守恩的證詞,諒丁謂也難以抵賴。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夏守恩道:“監工使大人,請在證詞上面簽字畫押!”夏守恩拿過筆來,在證詞上端端正正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上手印,然後又把證詞雙手捧給晏殊。晏殊接過證詞,小心的摺疊起來收入懷中。遂對夏守恩說道:“監工使大人,在沒有和丁謂丁相對質以前,少不得要委屈你幾日,希望你不要介意。”夏守恩連忙道:“尚書大人公職在身,卑職怎麼會介意。只是希望尚書大人到時候能為卑職主持公道,還卑職個清白!”晏殊微微一笑,道:“監工使大人,能不能還你清白,就看你自己地表現了!”言畢,晏殊對御林軍卒吩咐道:“來人,把監工使大人押下去。你們千萬要注意,不要讓監工使大人受了委屈。”過來幾個御林軍軍卒。把夏守恩拖到一邊。有了尚書大人的吩咐,夏守恩就免了繩索捆綁這一道手續,比起在一旁殺豬般嚎叫地雷允恭及一干太監,夏守恩的待遇要好上很多。晏殊又緩步來到江逐流面前,沉聲喝道:“承事郎大人,你可知罪?”江逐流萬沒有想到,在晏殊眼裡,他也是下罪人!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南人之誼
江逐流微一躬身,道:“尚書大人,不知道下官身犯何罪?”
晏殊冷笑道:“江舟,你身為山陵使承事郎,在山陵使司衙門官職僅在丁謂和雷允恭之下。雖然說目下在山陵使司別衙主事之人乃監工使夏守恩,你只是負責錢糧供給,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你就沒有罪過。這下宮冒水之事你應該在本官到達山陵使司別衙之時就應該稟告給本官,卻為何見了本官卻遲遲不報,直到本官到了皇陵之上,才由雷允恭口中得知,你說你犯下的是什麼罪過?”
江逐流聽後做聲不得,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難道說皇上和太后就沒有向晏殊透露,正是因為他派李成剛向宮內報信,這下宮掘出水脈之事才暴露出來的嗎?既然如此,說明這其中一定有原因,江逐流也不急於辯白自己,他要等等看,下面事情究竟會怎樣發展。
見江逐流不做聲,晏殊手一揮道:“來人,把承事郎大人給我拿下!”
又過來兩個御林軍,把江逐流押到一邊,和夏守恩並排站在一起。
晏殊又來到夏守恩面前道:“監工使大人,那司天監少監邢中和現在何處?”
夏守恩惶急地說道:“尚書大人恕罪,卑職忘記向尚書大人稟告,少監大人昨天晚上在皇陵之上暴斃,屍體現在放置的別衙之中。”
晏殊大吃一驚,這邢中和乃皇陵下宮冒水一案的關鍵性人物,正當年富力強,怎麼會忽然一夜之間就暴斃了呢?難道說其中另有什麼隱情不成?
晏殊立刻讓夏守恩把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述說一遍,他聽了之後卻也摸不著頭緒。邢中和究竟是死於疾病,還是死於謀殺?這事情也太過離奇了吧?待會兒回到別衙之後,一定要詳加勘察。
晏殊讓御林軍押著雷允恭、夏守恩、江逐流三人,陪同他一起透過甬道。到下宮之處仔細檢視了一下冒水的實際情況。
到了下宮之後,只見下宮地地面因為泉水的浸潤已經泥濘如沼澤一般,下宮的四壁不斷有土方坍塌下來,敷在上面的巨石崩塌下來,浸泡在泥水裡,狼藉之象,慘不忍睹。
晏殊把眼前地情況都記在心間,然後才返回地面,讓御林軍押著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前往永安縣山陵使司別衙。
到了別衙之後,晏殊把太后的懿旨供在公堂之上。然後升堂問案。除了雷允恭、夏守恩和江逐流都重新審問外,另外包括工曹劉峰和主薄張翼景等在內的別衙大小官吏都被晏殊拘到公堂上詳細詢問一邊,這些官員都錄了口供。寫下了供詞。
雷允恭在公堂上兀自桀驁不遜,斥罵晏殊乃一小小禮部尚書,竟然假借太后的懿旨來問皇宮內侍總管,實在是膽大妄為、僭越之極。
晏殊懶得和雷允恭廢話,扔了令簽下去。幾個御林軍弈上來給雷允恭一頓亂棍。雷允恭平日裡在宮內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樣的苦痛?一陣鬼哭狼嚎之後,立刻變得老老實實了。晏殊問他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當晏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