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方才讓張青拿著江逐流脫下的女裝到外邊故佈疑陣。首先,張文顯居住的地方還算是党項官吏居住的西城,而党項平民住宅都分佈在東郭部分。距離西城比較遙遠。這先從距離上吸引了追兵的視線。
其次,張文顯讓張青偷一套党項男子服裝,然後把江逐流脫下的党項女裝扔在附近。那麼党項軍隊發現丟棄在附近的女裝之後。一定要在附近盤查。這時候党項民宅的主人一定會發他丟棄了一套男子服裝,就會向党項軍隊報告。
党項軍隊聽到這個訊息,一定會以為是江逐流偷了民宅中的党項男裝換在身上,然後把郡主府邸侍女裝束丟棄在附近。所以党項軍隊盤查地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党項男子身上,而對党項女子盤查就會鬆懈很多。這個時候,張文顯偏偏又讓江逐流換上了女裝,正好可以躲避過党項軍隊的層層封鎖,伺機混入黨項國師阿布杜的府邸。
江逐流換上黨項女裝,張文顯又開啟小木盒子。拿出一直青色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黃豆大小地黑色藥丸。
張文顯取來小半碗水,把黑色藥丸放進水碗,用筷子輕輕攪動,黑色藥丸漸漸融化,碗中的水逐漸變成褐黃色。
張文顯拿起一管七分狼毫,在水碗中蘸了一下,然後叫江逐流上前,“師弟,這乃是師兄秘方配置的易容丹,你塗上之後,保管立刻變了一個樣子,即使是相熟之人也不容易認出來。”
江逐流坐在椅子上,仰著臉,任張文顯用狼毫在他臉上塗抹。張文顯一筆下去,江逐流白皙的面板立刻變成枯黃色。張文顯頓時微笑起來,顯然對他的易容丹效果非常滿意。張文顯細緻地為江逐流塗抹起來,連脖頸,耳朵,耳後,額頭髮際,這些地方都塗上了易容丹。現在,除非是把江逐流地衣服脫掉,否則是發現不了膚色的差異的。
塗抹過臉龐,張文顯又拉過江逐流地雙手,用易容丹塗抹起來,一直塗抹到手肘以上。這樣,即使江逐流挽起袖子,也是一雙蠟黃的手臂。
把手臂塗抹完,張文顯把碗中剩下的褐黃色的水潑掉,然後又換了一顆易容丹,用水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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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別心急。師兄再為你加工一下。”張文顯往手中倒了一點易容水,雙手搓揉均勻,然後在江逐流雙頰中輕輕一按,江逐流雙頰處立刻出現兩處陰影,本來飽滿的雙頰看起來成了微微內陷。
張文顯又換了一隻狼毫,蘸了易容水,在江逐流額頭上拉出幾道若有若有的皺紋。丟掉狼毫,張文顯退後幾步,接著牛油蠟燭的光仔細端詳江逐流,然後又靠近前補上一些細微的破綻,這才作罷。
“師弟,你且看看,現在你成了什麼樣子。”張文顯微笑著遞給了江逐流一面銅鏡。
江逐流接過銅鏡之後,往裡一看,裡面赫然是一個面容憔悴的党項中年婦女。這種中年党項婦女地模樣江逐流在興州城經常會遇到,多數是下人僕婦或者是東郭貧苦党項人家的女婦。現在,江逐流相信,他這種模樣往這些下人僕婦中一佔,保管別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張文顯指著江逐流身上的破舊的衣服道:“當初小郡主給你換上的雖然是侍女的衣服,但是依舊太華貴了,不是青常人家所能穿起的。現在這一套党項女服普通尋常,毫無引人注目之處,正好用來掩飾你的身份。”
江逐流低頭看看不錯,經過張文顯給他妙手易容,再加上身上這老舊党項女裝,任何人都不會對他生疑。
不過江逐流還有一個擔心,遂向張文顯問道:“師兄,你這易容丹防不防水?小弟實在怕萬一出汗,把這臉上顏色沖淡。”
張文顯哈哈大笑,對江逐流說道:“師弟放心,別說是出汗,即使師弟跳入溫泉中浸泡數天數夜,這易容丹的顏色都不會褪掉。”
江逐流一個疑問放下去,旋即又冒起另外一個疑問,“師兄,那以後我若想恢復本來面目該怎麼辦?會不會我一直成為這個樣子啊?”
張文顯搖首道:“不會!師弟若是想去掉臉上的易容丹也不難,只要取一份醋在火上燒開,把臉放在醋盆之上,讓醋氣燻蒸一刻鐘,即刻用清水洗去易容丹,恢復師弟的本來面目!”
江逐流徹底放心,他躬身對張文顯拜謝:“多謝師兄!”
張文顯收起傢什,把小木盒重新放進床下的暗格,把被褥鋪好,這才扭身對江逐流說道:“師弟,狄將軍呢?還有其他你的手下呢?”
江逐流道:“師兄,狄青將軍率領著手下從另外一條道路逃走了。我和狄青兵分兩路,就是為了避免被党項人堵個正著全軍覆沒,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