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閉門羹都吃不了,果然是難成大器。
然而,一盞茶喝完,他斜眼瞟了瞟外頭,還是問:“還沒動?”
許智拱手答:“沒。”
微哂一聲,葉將白道:“把人帶過來。”
“……什麼?”
“我說,把人帶過來。”葉將白指了指外頭,看著他道,“那邊的人。”
那邊的人也沒別人了,就一個七皇子,許智低頭想想,也對,剛讓七皇子受了冷遇,這會兒對他好一點兒,可不就能拉攏人心了?
於是,許智恭恭敬敬地就去請人了。
一炷香不到,趙長念就帶著渾身的寒氣和兩串凍僵的鼻涕,進了葉將白的馬車。
“國公。”
葉將白本是想寬慰她兩句,把人哄回宮了事。但一抬眼看見她這凍得發紫的臉,他莫名地就想嘲諷她。
心裡這麼想,嘴上也是這麼說的:“殿下,雪景美嗎?”
長念低垂了腦袋,跪坐在馬車裡的毯子上,一臉沮喪:“不美。”
“那您還流連忘返?”
帶點笑又帶點輕蔑的語氣,聽得人很不舒服。長念抬頭,紅著兔子眼睛看著他:“國公一直在後頭瞧著,怎會不知雪景到底美不美?”
還知道他在後頭呢?葉將白輕笑,撐著眉骨睨她:“殿下這是在怪在下?”
“不敢。”長念搖頭,“是我自己沒本事。”
可憐兮兮的一張臉,偏生嘴唇倔強地咬著,泛了青白的顏色,瞧著叫人怪心疼的,葉將白還想諷她兩句,也到底是忍了,緩和了語氣道:“殿下上坐。”
他坐的位置自然是最暖和的,下頭還鋪了虎皮,足以暖她這一身寒霜。
但是趙長念沒動,她看著他讓開的動作,輕聲道:“您完全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一個尚書令尚且可以隨意怠慢她,那更別說萬人之上的輔國公,就算讓她一直跪坐在這裡,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許智在車旁聽見這話,心裡暗道這七皇子脾氣也真是大,雞毛蒜皮的事也敢在國公面前鬧情緒,要知道太子被坑了都不敢對國公說重話,她算個什麼啊?等會被國公趕出來,那可真是面子裡子都不剩了!
然而,等了半晌,車裡沒有傳來國公發火的聲音。
葉將白也覺得很奇怪,要是別人在他面前耍這種小性子,他一早甩袖走人了。可趙長念這樣鬧,他完全不覺得生氣,甚至覺得挺正常的。
大概是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人愚蠢至極的事實,她鬧,他還覺得很是有趣。
輕嘆一聲,葉將白伸手就抓了長唸的胳膊,嘴裡一聲“得罪”,就將她按在了自己身邊。
“怎麼涼成了這樣?”
碰著衣裳都是冰涼的,多握一會兒,她身上的涼意都透了衣裳傳出來。
葉將白皺眉:“殿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多謝國公關心。”長念掙扎了一下,收回自己的胳膊,勉強露出個笑意來,“我也沒那麼弱不禁風。”
還不弱呢?正常男兒挨個板子幾天十幾天就能恢復了,她硬是養了一個月,小臉上還沒什麼血色,再感染一場風寒,怕是命都會沒了。
想再碰碰她的手,看看有多涼,結果葉將白這手剛一伸出去,趙長念躲得比什麼都快,手往袖子裡一揣,生怕被他摸了去似的。
微微眯眼,葉將白有點不悅。
“殿下這是討厭在下了?”
“沒有沒有。”長念搖頭,“我……那個,與您觸碰太多,也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都是男人,更何況她還是個斷袖,正常來說,斷袖不都挺喜歡與男人觸碰的?
難不成七皇子覺得,他還入不得她的眼?
馬車經過一段碎石路,微微有些顛簸,長念摳著坐墊維持平衡,儘量減少與他的身體碰撞,這也算是禮儀規矩。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輔國公渾身的氣息好像更陰沉了。
“殿下認識北堂將軍?”路走到一半,他突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長念怔了怔,眼裡瞬間劃過一道光亮。
“您是說,北堂繆嗎?”她抬頭,唇角掩也掩不住的笑意,“自然是認識的。”
看她這反應,肯定不止認識那麼簡單。
葉將白嗤了一聲,別開頭看向旁邊車廂上的花紋:“熟得很?”
“北堂將軍是很好的人。”捏著袖子揉搓了一下,長念道,“他救過我的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