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來請個安。”長念喃喃道,“沒別的事,這便告辭了。”
第69章 瀟灑燦爛的女子
“人都是生而獨成一體,但有的人,與你無關,你卻會想他是你的,再不能屬於旁人。若要屬了,或擰或揪,這裡總能有反應。”
腦海裡響起北堂繆說的話,長念一驚,驟然清醒。
她在做什麼?區區魚餌,難不成要對釣魚人動心思?那怕是粉身碎骨,死無全屍!這世上的人千百種,她仍可以喜歡男人,但絕不可以喜歡眼前這個人。
寧信鬼神,莫信權臣!
稍稍後退半步,長念平復了神色,笑道:“我還要回一趟巡衛營,就不多叨擾了。”
“殿下。”葉將白開口喚住她,“鄙府難得宴會,又是有利於殿下的,何必急著走呢?”
“有利……於我嗎?”長念看向他。
葉將白微笑,一張臉俊美而可親:“殿下如今得了陛下矚目,又有巡衛營副都護之職在手,差的不就是扶持您的家族而已了?”
秦妃的家族是靠不住的,那就只能她立正妃,靠正妃的家族扶持。
眼神微黯,長念很想說,她壓根不需要,但聽著葉將白這話的語氣,她抿唇,挺直腰桿答:“多謝國公提點。”
清秀的一張臉,褪掉了怯生生的神色,劍眉星眸,莫名地就讓人覺得耀眼。
沐疏芳忍不住驚歎一聲,鬆了葉將白,走到她身邊,挽了長唸的手道:“外頭已經開宴了,國公不愛湊熱鬧,小女引殿下過去如何?”
“好。”長念也不推辭。
葉將白抿唇,下頷收緊:“沐小姐。”
“嗯?”沐疏芳回頭。
深深地看著她,葉將白似調笑似警告地道:“還請注意些禮節。”
柳眉一挑,沐疏芳抬袖掩唇就笑,對長念道:“咱們國公真的是個很小氣的人,是不是?”
“嗯。”長念面無表情地點頭,葉將白此人有多霸道她是知道的,只要是他的東西,都不愛讓別人碰,對她這個“男人”尚且小氣,更何況是對別的紅顏。
不過,知道他不高興,長念反而伸手,握住了沐疏芳的柔荑。
沐疏芳一愣,眼裡跟著就是一亮:“殿下?”
“走吧。”長念沒回頭,心裡有一種忤逆的舒爽感,拉著人出門,飛快地離開了葉將白的視線。
葉將白站在原地,臉色止不住地往下沉,咬牙低咒了一聲。
風停雲掀開簾子從後頭的暗處出來,笑道:“我早同你說過,斷袖之中也有喜親近女眷之人,你偏不信。”
緊緊地抿了唇,葉將白冷哼,袖子一拂便摔了旁邊矮几上的茶盞。上好的官窯瓷器砸在地上,“譁”地一聲響,嚇得風停雲一個原地小跳,捏了自個兒的嘴。
趙長念那種不像男人的娘娘腔,如何親近女眷?難不成也跟別的男人一樣,能行翻雲覆雨之事?
他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硬是要想的話,畫面上的人只會是他自己。
“你去看著沐疏芳。”葉將白咬牙,“那女人沒個分寸的,盡會胡來。”
“誰?我嗎?”風停雲左右看了看,驚恐地搖頭,“那位姑奶奶我可惹不起。”
轉過身來看他,葉將白微笑:“去看著她,或者今年去山西出一趟公差,你二選一?”
“下官這便去。”一個拱手,風停雲提了袍子就開溜。
比起沐疏芳,還是葉將白更惹不起一點。
長念跟著沐大小姐走,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這位“定國公之女”是個什麼來頭。
沐疏芳啊,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都沒少聽人說這位大小姐的事蹟。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四書五經、七歲辯得當朝言臣啞口無言、十歲一副琵琶彈得驚豔四座。
別人家的孩子是小時候出息,長大了平庸。這位小姐不僅小時候出息,長大了更是嚇人,在去年的番邦來朝宴會上,番邦使臣欲以一曲《胡塞行》辱天朝國威,用的是胡琴,朝中沒幾個人會。場面正尷尬呢,沐大小姐直接上前,不僅奪了人胡琴當場自編自奏《西門關》,奏完還作藏頭詩,將番邦使臣罵了個狗血淋頭。
帝王曾開口誇過她,說疏芳若生為皇子,大周江山必定再興百年。
這樣精彩瀟灑的女子,怎麼會也來這國公府的宴會呢?
“殿下。”四處無人,沐疏芳笑吟吟地開口了,“您缺正妃嗎?”
趙長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