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要打我?”
好歹是個男兒家,底盤不穩身若無骨就算了,說個話怎麼還軟綿綿的?葉良沒遇見過這種人,驚得渾身都起了顫慄,拳頭僵在半空中,神色複雜。
“要打我也給個由頭吧,我做錯什麼了?”膝蓋摔得疼,長念坐在地上,抱著揉,一邊揉一邊看他,“國公讓你來的?”
葉良沒敢點頭,總覺得這頭一點下去,自家主子一定會被她委委屈屈地埋怨。
“得罪了。”他道,“奴才想與殿下切磋一二。”
切磋?長念撐著地慢慢站起來,有點生氣:“要切磋好好說便是,哪有一上來直接扔人的?”
說著,也拉開了架勢,一副要接招的模樣。
還好,還肯與他打,葉良很欣慰,擦擦額頭上的虛汗,認真地動了手。
於是,三柱香之後,葉將白的房門被人猛敲:“國公,國公!不好啦!七殿下鼻青臉腫地往這兒衝過來啦!”
正準備沐浴的葉將白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攏好寢衣,他剛想說把人攔住,房門就被人直接踹開了。
“你們欺負人!”長念腫著臉,一邊哭一邊嚎,“讓這麼個高手來跟我切磋算什麼切磋,完全就是他毆打我!”
葉將白:“……”
屋子裡熱氣氤氳,一池香湯瀲灩生光,前頭的人披散著墨髮,只攏了寢衣,回頭看過來,薄唇丹紅,美眸動人。
趙長念“咕嚕”一聲就把抱怨全嚥了回去,傻愣愣地看著他。
背後的門飛快地被人關上,室內頓時一片寂靜。
葉將白頗為頭疼,也不顧什麼尊卑禮儀了,斥她:“你懂不懂規矩?”
“對……對不起。”長念轉過背去捂著眼睛,結結巴巴地道,“我不知道國公在沐浴。”
“我不在沐浴,殿下就可以直接闖門了?”
“不……不可以嗎?”長念小聲嘀咕,“這裡又不是宮裡,我以為可以隨意些。”
“去別人家裡,主人讓隨意,是客套話,殿下真隨意,就是少了教養。”葉將白扯了披風過來攏上,走去她面前,“殿下連這些都不知道?”
長念有些委屈:“誰知道你是說客套話啊,我以為……”以為你是真的沒把我當外人。
聽出了她的想法,葉將白抿唇,覺得自個兒可能有些傷人了,便軟了態度:“在下沒有責怪殿下的意思。”
這還不算責怪,那什麼才叫責怪啊?長念扁嘴,頭也不抬:“我先走了。”
“站住。”葉將白伸手攔了她的去路,微微眯眼,“賭氣?”
“國公多慮。”長念聳肩,“說好聽些我是來國公府養傷,說不好聽就是寄人籬下,國公幫我是情分,我該感激的,只是最近國公對我太好,把我寵壞了,讓我沒了分寸。是我不好,我回去反省。”
說得頭頭是道,但看一眼她這耷拉著的小腦袋,擺明了是傷了心。
葉將白輕嘆一口氣,總覺得自個兒不是多養了個殿下,而是多養了個兒子,又氣人又可愛,拿她沒什麼辦法。
“殿下是被葉良傷著了?”他拉她在旁邊的軟榻上坐下,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臉,忍不住低笑。
趙長念瞪著一雙烏黑的眼圈,委屈道:“我就知道是國公派來的人。”
“他是個武痴,看見會武的人就想切磋,還請殿下寬恕。”
切磋過了,還把人放進他的院子了,說明七殿下是真的不會武,會也頂多是三腳貓的功夫,不足以乾淨利落地殺人。
於是,葉將白卸下防備,伸手倒茶給她:“待會兒在下拿藥來給殿下。”
“不必。”長念扁嘴,“我自己回去弄就好。”
“殿下與在下還要客氣嗎?”葉將白看了看她,“又不是沒上過藥。”
想起那段羞恥的上藥經歷,長念臉上炸紅,惱羞成怒:“怎麼不用客氣了?誰知道國公是不是又在說客套話,我本來就笨,國公跟我玩那套虛的,我也當真,到頭來還不得被人說沒教養。”
是真的惹毛了啊,爪子都伸出來了。
葉將白不覺得她冒犯,反而覺得好玩,撐著下巴道:“以後都不與你客套了可好?你我知己之交,人後規矩禮儀都舍了去。”
長念一臉不信任地看著他。
葉將白難得誠懇:“我是說真的,謙稱都省了。殿下若再不信,那……”
眸光一轉,他拉她過去浴池旁邊,道:“你我共浴吧。”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