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渡過黃河,長安危矣!卻不知將軍有何打算?”
劉綱的情緒也慢慢的穩定下來,此時聽到楊戈問他,不禁苦笑道:“還能如何,我潼關兵微將寡,守城綽綽有餘,但想借酒長安之危,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說到此處,卻突然想起對方的身份,不由的心中有些狐疑不定,這楊戈聽說已經將整個遼東山東都納入了囊中,莫非也生了反意?但山東地面與關隴之地,相隔何止千里,中間更是千山萬城,卻不知來到我潼關,卻是為何?
見劉綱眼神遊移不定,楊戈也知道對方心存疑慮,當即笑著說道:“楊某不才,卻不想看到李淵陰謀得逞。是故親率手下趕到這裡,希望能助將軍一臂之力,將李淵大軍擋在黃河以東。”
劉綱見他說的好聽,自然明白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鼻中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楊大總管,卻不知你帶了幾人,又有什麼辦法能將李淵阻擋在黃河以東呢?”
楊戈哈哈大笑,徑自做到了一張椅子上面,凝神注視著劉綱,緩緩說道:“劉將軍,不知道兩萬遼東精銳,兩百艘戰船,能否將李淵擋住?”
什麼?
劉綱險些栽倒在地,兩萬遼東精銳,兩百艘戰船?這是什麼概念?唸叨著這幾個數字,劉綱再看向楊戈的眼神裡面,已是隱隱有了一些變化。
楊戈說的並非虛言。這一個月時間內,由黃河而來的援兵陸續到達,此時已經積聚在秦嶺內的精兵悍將已經多達一萬有餘,再加上楊戈親自帶進潼關的兩千多護糧軍,這份實力已經相當驚人了。
而楊戈手中最大的殺手鐧,自然就是那兩百艘戰船了。等到這最後的一批數千人精銳的趕到,屆時戰船無須回返,將直接遊弋在黃河河面之上,有這批戰船控制浩瀚的河面,李淵的大軍,妄想偷渡過黃河,無疑勢必登天還難。
劉綱兩手顫抖,靠在椅背上,卻猶自有些不信。楊戈微微一笑,道:“劉將軍,我楊戈屢受聖上大恩,在此危難時刻,絕不會坐視不理。若是將軍不信,莫不如與我出去轉轉,欣賞一下黃河風光如何?”
劉綱看看楊戈身後的那兩名大漢,一咬牙站了起來,跟在楊戈身後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卻見一隊人馬躬身施禮,口中稱呼的卻是楊總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潼關守將乃是楊戈,而非他劉綱。頓時心中駭然,卻不知道楊戈是何時混進關的,更是有如此手筆。恐怕即便自己不從,這潼關也未必再能奪得回來了。
潼關本就身處黃河邊上,走了不多遠,已是遠遠地看到了奔騰不止咆哮不停的滔滔黃河水。在那河面之上,此時卻停泊著數十艘大船,上面甲兵林立,一股股殺氣撲面而來。劉綱面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知道楊戈所說並無虛假。這黃河兩岸,素來沒有強大的水軍,兩岸往來,無非是徵調民船罷了。在這些宛若大殺器一般的戰船面前,恐怕也只有四分五裂的結果。可以說,有這些戰船遊弋在河面上,黃河渡口萬無一失了。更何況從楊戈的口吻中,似乎還有一些戰船正在陸續趕來。
撲通一聲,劉綱拜伏在地,衝著楊戈苦笑道:“總管大人,末將有眼無珠,此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見諒。潼關,以後就交由大人處置了!末將絕無二話!”
楊戈哈哈大笑,滿意的點點頭,將劉綱扶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有劉將軍的鼎力協助,必能保我大隋江山不失!”
劉綱嘴角抽動一下,心中暗自好笑:這個楊總管,說的倒是好聽,不過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但他既然已經決定投靠了楊戈,也就再無二話,頂多肚中腹誹一般罷了。
但等他回到了關內,將所有兵將召集起來後,當中宣稱,日後潼關的大小事情,均由楊戈接手後,卻聽到底下官兵如雷般的吼聲,這才明白,其實楊戈對他已是盡到了禮數,若是不客氣的話直接殺掉他,對潼關的得失也絲毫不受影響。當即對楊戈的手下留情也是深表感激,日後忠心不二,這乃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既然收服了劉綱,楊戈當即不再遲疑,將那李淵派來的說客直接梟首示眾後,隨即頒佈下軍令。
樂進蘇釗成,即日起率領水軍,日夜不停巡邏黃河,力保黃河不失,絕對不能讓李淵大軍西渡黃河。同時派出公孫武達,率軍五千,進駐龍門,憑藉著黃河水軍作為後盾,再與河東郡首府永濟城的屈突通形成掎角之勢,互為支撐。有此兩路兵馬,李淵再想突破,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將李淵阻擋在黃河東岸,這不過是第一步罷了。楊戈可沒那麼好心,甘願為他人作嫁衣裳。接下來的目標,自然就是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