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赤炎這次直接當耳邊風略過不談,反而問道:“這次你去不去戎都?”
淳于恆一愣,看著呼赤炎,一時間不知道他是隨口問的,還是認真問的,自己也不由得遲疑起來。
呼赤炎也不催他,聽著人群裡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靜靜的等待。
淳于恆自然是想去戎都的,只是這裡頭也還有很多的顧忌。沉默一會兒,這才說道:“你是以汗王的身份問我,還是以自己的身份問我?”
“有區別?”
“有。”
“什麼區別?”
“於公,我不能去,我代表的是淳于家。你知道世家嘛總是顧慮多,一言一行不可隨意。於私,我就是我,你從我身上借不到淳于家的力量,但是我可以貢獻我的所學。”淳于恆這話多少也有些試探呼赤炎的意思,他是想知道他是看重他的才能,還是看重淳于家的力量。其實就算是他以個人的名義支援呼赤炎,也絕對不可能絲毫不動用淳于家的力量,但是這事兒能做不能說。
呼赤炎聞言也沒什麼表情,就直接扔給他一句話,“那你就來吧,正好我這邊有個位置需要你坐一坐。”
“什麼位置?”淳于恆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御史大夫。”
淳于恆:……
這是拿他當槍使呢!
淳于恆森森覺得呼赤炎是在公報私仇,一定是因為自己對裴瑞禕不怎麼友好,所以想要出口氣吧?
“好像不太適合我。”淳于恆想也不想的拒絕,整天參人得罪人的差事,誰願意幹啊。
“你一向自認善於雄辯,明瞭是非,且又嫉惡如仇為民分憂,孤王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個位置還有誰合適。難道說,這些傳聞都是假的,其實你並不是這樣樂於為民奉獻的人。”
拿著大帽子砸人,這樣卑鄙的事情,呼赤炎怎麼好意思開口的?
淳于恆深吸一口氣,否認就是自己沒品,不否認就是自己把自己賣了,這人真是太殲詐了。
臉都氣黑了!
“我不去就是小人了?”
“你方才講此次尋馬之行若無所獲,恐回戎都後遭人非議,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既然你如此先人之憂,就勞煩你一起給解決了吧。”
淳于恆這次是一個字都不想說了,得,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憑什麼他為了女人肆意而為,他就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我再想想。”淳于恆覺得自己很頭疼,他沒事兒招惹裴瑞禕做什麼!
呼赤炎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淳于家不是隻有淳于恆一個優秀後輩,他想要承繼淳于家族,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只有闖出自己的路才能被家族更加看重,他知道他就算是衡量利弊之後,也會跟著他回去的。
算計人心,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淳于恆最懂得這一點,這人老殲巨猾,既想吃肉,又不願意沾腥,做夢去吧。
天色黑透的時候,塔高卓才到底匯合地,而且他負了輕傷,路上同樣遇到了狼群,同行的商隊死傷大半,虧得他胯下馬兒是匹好馬,這才逃出生天。塔高卓是個貌不出色的中年漢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傳聞中的高手,但是一旦談論起這次的行程,那雙眼睛透出來的犀利之光,卻令人無法輕視。
瑞禕跟塔高卓的第一次見面,兩人就此行路線開始商討,旁邊大家隨意席地而坐,第一句話就聽到塔高卓帶著憨笑說道:“大姑娘說的有些道理,去年我就懷疑赤勒山還有純血馬,但是因為有事我沒能成行,今年沒想到汗王居然會親自駕到,說不定有可能一嘗夙願。”
這話一出,頓時驚了四座,誰都沒想到這麼多人都不看好此行,但是塔高卓居然這樣表態,不可謂是令人感到十分的驚訝。
瑞禕聞言倒是沒有吃驚,只是點頭說道:“先生與我所見略同,我也懷疑赤勒山深處必有良駿。”
“哈哈哈,好一個赤勒山深處,對,我也懷疑,幾百丈寸草不生之地無馬匹存活,難道更高的地方就沒有了嗎?”塔高卓深吸一口氣說道,連日趕路讓他面上滿是風霜之色,但是絲毫不減其興致之深。
一直以來,大家對此行都不抱有多大的希望,畢竟瑞禕是大燕人,怎麼會懂得他們狄戎的事情。可是塔高卓卻是最有名的追蹤高手,他的話足以讓大家引起高度重視。
瑞禕聞言頗有同感,頷首應答:“我曾仔細閱讀狄戎歷史文獻,也查閱大量的地理文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想赤勒山暴發山洪導致數百丈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