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安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他的態度帶著隱隱的敵意,的確讓她很不舒服。若是她開罪了他這也就罷了,分明兩人這是初見,卻夾著敵意而來,瑞禕可不是誰的氣都肯吃的。
甩臉走人!
奇勳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就沒有再挽留瑞禕,等到她走後,這才看著穆子安說道:“你今天有些奇怪,她又沒得罪你,你做什麼說話這麼不客氣?”
“有嗎?我平常也這般,怎麼不見你質問我?”穆子安收拾手裡的藥箱,垂著頭淡淡的說道。“還是說這個人不一樣,就連我尋常說話的樣子都成有罪的了?”
奇勳看著穆子安,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裴瑞禕這個人記仇,你得罪了她,自己以後小心點吧。”
“不過一個女人。”穆子安輕哼一聲,顯然並不放在心上。“自從你結識她以後,你自己說你這身體是不是比以前更糟糕了?在我看來,影響你恢復健康的人,都是我得罪人。”
“大郎中,要是裴瑞禕聽了這話,能給你一腳信不信?”
穆子安神色一僵,“我信不信有什麼關係,你自己信就行了。”
“嘖嘖,十幾年如一日,你還是這麼無趣。”奇勳在侍衛的攙扶下坐起身來,新的馬車已經到了,他卻沒有過去坐車,而是走到之前那輛出了事兒的車跟前,蹲下身體仔細檢視。
穆子安也跟了過來,垂下頭看了看眉頭就皺了起來,“馬房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這樣的馬車也敢給你坐?”
奇勳慢慢的說道:“這輛車昨晚上檢查過的,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輛車是今天才動的手腳。”奇勳呵呵一笑,側頭看著黑臉的穆子安,“我這次大出風頭,看來是惹得有些人不高興了。”
“我早就說你要低調,你不聽,偏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說不定哪天就把自己作進去了。”穆子安怒道。
“反正我這命也活不長,多活一天就多做點事唄。”奇勳笑米米的說道,渾然不覺的這句話有多惹人嫌。
拍拍手上了新車,身後墊著軟軟的墊子,奇勳就看著坐進來的穆子安說道:“你說你得罪了裴姑娘,回頭我還要替你去道歉,我這多冤啊。”
穆子安沒搭理奇勳,側頭看著窗外。長眉細眼,此時半眯著,越發的透出幾分淡漠來。
奇勳摸摸鼻子也就沒再說話,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卻在想著馬車的事情。這件事情時一定要查下去,還要給瑞禕一個公道呢。家裡頭出來的馬車,現在出了這樣的問題,必然是家頭有人動了手腳,想到這裡奇勳唇角微勾,這就坐不住了,真是養身的功夫越來越後退了。
瑞禕回了萬騎苑,沒想到呼赤炎居然會在,驚訝不已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他最近不是很忙的,這個時辰應該在宮裡才是。
“正好出宮,過來看看你。”說著眼睛就看到了瑞禕裙角上沾染的塵土,“這是怎麼了?”
瑞禕擺擺手,“別提了,今天遇到一件晦氣事兒。”說著還摸摸頭,那裡已經鼓起了一個小包,自己從抽屜裡將藥膏拿出來。
呼赤炎看著瑞禕拿藥膏,就起身走了過來,神色略有些不善的問道:“你受傷了?”
“就碰一個小包,在這裡。”瑞禕指了指腦袋後邊,“抹一下就沒事了。”
呼赤炎從瑞禕手裡把藥膏接過去,“轉過去。”
瑞禕瞧著呼赤炎板著臉,摸摸鼻子乖乖的轉了過去,就感覺到呼赤炎的大手,將她的髮髻放了下來,然後把後邊的頭髮撥到一邊,手指摁上那鼓起的包,忍不住的輕哼一聲出來。
“方才不是還逞英雄說沒事兒。”
“我這不是故作堅強不想讓你擔心嗎?”
呼赤炎被瑞禕這無賴的回答也是氣得不輕,輕輕地給她抹上藥膏,用手慢慢的揉,“淤血得化開,到底怎麼回事兒?”
雖然呼赤炎的動作已經很輕柔了,但是瑞禕還是疼的五官都皺了起來,就把今天去追風馬場的事情說了說,“我這是倒黴的沾上了奇家的家事兒,要我說奇勳真是夠倒黴的,本來身體就不好,有今天沒明朝的可憐人,結果還有人嫌他活得長。今天在馬車上你沒看到就那麼摔了一小下,臉色白的都跟紙一樣,當時給我嚇得手心都出汗了。”
呼赤炎聽著瑞禕的話關注點卻是瑞禕給奇勳做了人肉墊子的事情,臉黑的不能再黑了,“以後不許跟奇勳一起出去了。”
瑞禕沒忘醋缸那邊想,只是以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