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父不能倒，石家也絕對不能傾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石清雪身子猛然一個震顫，抬起眼眸，和韓氏對視著。

這道理她懂，只是她又能如何？

韓氏狠狠的下了決心，道：“清雪，你的美貌曾經是你最好的附庸。如今，卻你最好的武器。”

石清雪一雙眼眸一點點睜大。

“青衣侯，晉王，甚至是李家，都可以為你祖父求情的。”

石清雪低著頭，貝齒狠狠的咬著下唇，瘦弱的肩膀在輕輕的顫抖著，脊背卻是挺得筆直。

韓氏看著女兒，看著她掙扎痛苦的樣子，一顆心也像是泡在沸水中般，撕心裂肺的疼。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石家一直是靠著石太傅撐著，族中卻是再也沒有有出息的子弟了，整個石家一族，都是靠著石太傅的餘蔭過活。她伸手，將石清雪狠狠的抱入懷中，“清雪，孃親的女兒，孃親的寶貝……”

韓氏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來，滾燙的淚水落在石清雪的脖頸間，一直燙到她的心頭。

她終究是狠狠咬牙，“我去，我自會盡全力，讓他們為祖父求情。”

說完這番話，石清雪也是趴在韓氏懷中，隱忍的哭著，沒有聲音，只是淚水不斷的滑落，讓韓氏越發心疼的不能自己。

李銳帶著御林軍，壓著石太傅去刑部，所過之處，看到的百姓，無不驚訝的睜大眼眸，不敢置信。

“那是石太傅？”

“怎麼會是石太傅？”

“竟然押往刑部。”

“我不相信，石太傅可是兩朝元老，學識淵博，多少學子心中的良師，怎麼可能會被抓？”

“那是誰，怎麼敢對石太傅這般無禮？”

……

對於耳邊紛紛揚揚而過的議論，李銳一概不管，只將石太傅押到了刑部，接著則是坐下來和刑部尚書，明帝培養多年的另一個心腹親信張帆說話。

“張叔，陛下很重視這件事情。而石太傅又是兩朝忠臣，身份敏感。張叔，務必要小心謹慎些。”

張帆聽了，伸手縷著自己的鬍子，沉吟一番道：“陛下此番，怕是要採取鐵血手段，徹底肅清朝堂了。我們作為臣子的，一切自然是以陛下的意思馬首是瞻了。”

李銳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石太傅乃是主犯，如今已經抓獲，陛下曾言，與此案有關聯的都要抓。張叔還請指點，這有關聯該如何把握。”

張帆聽了這話，面上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陛下竟然如此說？”

“嗯。”

張帆想了想，不免有些小心謹慎，“陛下不動則已，一動真是天翻地覆。”石太傅兩朝元老，在朝中根基很深，將有關之人都捉拿歸案，怕是朝堂動盪。

“那些根基淺的相關人員通通抓獲，而根基深一些的，則是稟報陛下，讓陛下定奪。”

張帆仔細思索一番，還是不敢太冒險，一切事情由聖上定奪，最為穩妥了。

李銳聽了，很是深以為然的點頭，“謝謝張叔了，小侄這就去辦事了，這裡就交給張叔了。”

張帆點頭，“去吧。”

卻說皇宮之中，竇太后在得知明帝的旨意之後，當時就帶了人趕到了御書房，直接就闖了進去。

明帝正批閱奏摺，聽到動靜，抬眼看去，就看到竇太后滿臉怒色的站在御書房門口，小李子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一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的樣子。

明帝嘴角抿緊了幾分，這表示他心情極為不悅了，但說出來的話語還算客氣，“不知道母后前來何事？”

竇太后也不與他繞圈子，直言道：“你竟然對石太傅出手？”

果然是為了這事情，明帝頓時有幾分不耐煩，“石太傅涉嫌科舉舞弊案，這可是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案件如今還在調查當中，只是暫時請石太傅在刑部協助調查，並未曾有什麼。”

聽到明帝這冠冕堂皇的話，竇太后幾乎逗笑了，兩朝元老，朝廷重臣被請到了刑部協助調查，這還叫未曾有什麼？

竇太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認真道：“無論這件事情是真是假，陛下都請不要忘記先皇留下的話。”

明帝身子輕輕一顫，想到了先帝聖武皇留下的話，“蕭國，文有石太傅，武有武國公府。只要有此兩人在，蕭過能夠內外穩固。一旦動兩人，怕是動搖國之根本。”

明帝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就被一種畸形的不甘給覆蓋了。

先皇，又是先皇，難道他永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