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並不多話。
任豐年很識趣,以她現下的處境來看,還是最好少說話。
很快外頭便有人端了膳食來,皆是些簡單的面糧,寡淡沒味道,可以說是非常簡陋的一餐。
任豐年不敢吃太多,她根本就不相信屋裡的這兩個人,更不用說是放下心來吃他們供給她的東西了。但是什麼都不吃也不成,這會兒她已經餓過頭了,腹部有些隱隱作痛。
任豐年用完了膳,覺得自己該識趣些縮在一旁才好,但又很想洗漱,不然就百爪撓心難受得不成,於是她便直接對男人道:“我想洗漱。”
女人氣得面色發紅,她就覺得任豐年這種女人不是甚麼好東西!都淪落到這個境地了,還改不了一身毛病!
任豐年也曉得這男人待見她,故而才故意這般問他,更想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在哪裡。
男人對女人道:“去打水來,給她洗漱。”
女人猛地起身,跺跺腳道:“我在這兒可不是為了給她當丫鬟的!”
男人還是很溫和,但是語氣卻更堅定了:“去打水。”
女人沒法子,她雖不是他的下屬,可兩人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他的命令,她完全沒法違抗。
任豐年雖不怎麼記得自己的來歷,但是伸手看看自己細膩潔白的手指,她也知道,自己過去大概根本就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罷。
這女人的手很粗糙,服侍任豐年的時候也非常不經心。任豐年被她弄得麵皮都磨得通紅了,無奈道:“你這手法是怎麼回事?刷痰盂罐呢?”
女人冷笑道:“喲!你……”
任豐年看出這女人很顧忌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出於某種原因,待她較為溫和,故而她故意道:“冷笑甚麼?有你這般給人當婢女的麼?你主子忍你到這時候還不發賣了,我瞧著便是天大的仁慈了!”
女人氣極了,揮起手掌想打她。
任豐年舒一口氣,輕笑斜著一雙杏眼輕蔑道:“喲,你這倒是有副大小姐脾氣……倒是可惜了。”
她也覺得自己這麼說不太好,哪有這麼戳人的?但她就是想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能容忍她。
果然,男人開口了,只沉聲道:“袁友,不得無禮。”
任豐年抬頭看他,卻見他也望了過來,四目相觸,男人的目光微微發熱,卻是他先回避了雙眼。任豐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心裡的一杆秤開始明碼標價起來。
他這般樣子,怎麼像是對她有意思?
任豐年心念電轉,又一把推開那女人,冷聲道:“下去罷,不需要你服侍了。”
女人有些氣不過,眼睛都泛著血紅,很是可怕,她只站在原地拿著帕子,神色陰狠的瞧著能生吞了她。
任豐年輕柔摸摸自己被擦腫的面頰,低著頭瞧著膝蓋,沉默不語。
男人見她這般,心下憐惜,聲音便更加柔和了:“你想睡便再睡會子罷,橫豎現下並無甚麼事體。”
任豐年得寸進尺:“你們都在屋裡,叫我怎麼睡?”
那女子看她的樣子,心裡便有些不舒服,都是當女人的,怎麼任豐年都落到這份境地了還有人憐惜呢?
男人倒是很寬和,對女子命令道:“出去罷。”
女人垂眸道:“若我們出去了,她跑了又該如何?”
男人淡淡掃她一眼,並不說話。
女人還是不敢反駁他,瞧著有些不願,垂首應是。
任豐年待他們都走了,才翻身回到床鋪上頭,一件件把事情理順了。
頭一件事,這兩人口中的主子是誰?為什麼要把自己弄來呢。
而這個男人,瞧著雖不是甚麼善茬,但卻對自己意外的寬容,可見也許從前她就與這個人認識。
那他又是誰呢?為何要為這個“主子”做事?
還有件最緊要的事體。
之前聽到女人說的,甚麼聖人的妃子之類的……旁的她實在太緊張了,根本就沒能聽清楚。
任豐年摸摸自己的小腹。
她竟然生養過孩子。
那她與皇帝的妃子有甚麼關係?
難不成她是皇帝的小老婆?
不不不……怎麼想她應當都不會是那樣的身份……吧?
或者還有可能……她是皇帝小老婆生的孩子的奶口?
奶口??!
作者有話要說: 任豐年:腦補過度有錯麼!!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