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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回想當初;在徐憫眼中的趙踞,就像是一隻幼貓一般可憐可愛;因為爪牙還未曾鋒利……甚至當時還沒有爪牙,所以人人可欺,偶爾他會不服輸地衝著人探著爪兒;做出呲牙低吼的兇相,但叫人看著只覺著越發的可笑可憐。

當初那些欺負趙踞的人又怎會想到;如今那軟弱可欺的小可憐如今已經生出了鋒利的爪牙,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好像……學會了不動聲色的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子若是變起來,那卻更是七十二變都無法形容;簡直變幻莫測。

十年風水輪流轉;當初是這少年仰看著自己,如今卻輪到她跪在御前。

有時候徐太妃會忍不住想:自己借仙草的身軀還魂;是不是一種報應。

***

“滿意你方才聽見的嗎?”皇帝好整以暇地問,口吻淡淡的。

仙草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相信自己的說辭;聽皇帝這般開口;只得垂頭:“奴婢……無意中聽見了幾句;卻也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請皇上恕罪。”

趙踞笑了笑,長指一動,小小地玉獅子在掌心裡靈活地打了個轉兒。

“別跟朕裝傻;只要是有關徐慈的事,你的嗅覺總是格外靈敏,”趙踞抬眸望著仙草,繼續說道,“倘若真像是你自個兒所說是來請罪的,雪茶怎會不知道?說來說去,還是你私自過來的,若不是因為徐慈……你會為了寶琳宮的事兒巴巴地過來請罪?別說是現在的你,就算是以前的你,也做不到這樣愚笨。”

仙草厚著臉皮回答:“回皇上,畢竟是關乎龍嗣,先前太后娘娘聞訊後親自前往寶琳宮,娘娘大發脾氣,差點降罪給婕妤跟奴婢……如今雖然真相大白事態平息,奴婢到底放不下,又怕別人說的真不真的,所以想親自過來向皇上稟告。”

趙踞眼神閃爍:“朱充媛真的小產了?”

仙草說道:“太醫是這麼說的。”

趙踞道:“那你怎麼看?”

仙草道:“自打充媛有了身孕,除了是太后跟太妃所賜的人照看著,以及近身的兩個太醫外,奴婢是一步也沒往充媛房內多走,所以並不知道詳細。”

趙踞掃她一眼:“那你方才說真相大白,又是如何?你跟朕從頭說來。”

仙草便把太后懷疑是羅紅藥動過朱冰清安胎藥,下令搜查結果在班兒房中找出來的事說了一遍。

自始至終,趙踞都安安靜靜地聽著,極少插嘴,只是專心地玩著那玉獅子,時不時地抬眸看向她,漫不經心的神態。

仙草撿著要緊的經過說了一遍,又嘆道:“多虧太后明察秋毫,後來太妃命人將班兒送到了慎刑司,我們婕妤總算沒受冤屈。”

趙踞瞄著她憂心忡忡滿面後怕的模樣:“朱太妃自然是疼護自個兒侄女的,所以才這麼快把太后請了去,不過是想借太后的手處置下羅婕妤罷了。只是朕不明白,就算朱冰清不夠聰明,太妃行事總也是謹慎仔細的,怎麼最後反而弄巧成拙了呢。”

仙草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明白了底下的這些暗潮,且直接就說了出來,她不禁略帶疑惑地抬頭看向趙踞,心中止不住地猜測皇帝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料才一抬頭,正對上皇帝似笑非笑略帶探究的眼神。

冷不防地目光相對,仙草突然想起方才跟雪茶在殿外驚鴻一瞥的那個木匣子,身上隱隱地有些涼意飄過。

“皇上、皇上聖明,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仙草只能順勢流露茫然的表情,且確信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是十萬分的誠懇,“奴婢大膽的想,也許是太妃娘娘也沒料到,充媛身邊的人竟這樣狠毒吧……所以才失算了。”

“嗤,”是皇帝笑了一聲,“是這樣嗎?”

仙草不敢吱聲,雖然心中好奇,很想要反問一句:“那你說是怎麼樣?”

但她下意識地竟不敢問,因為她擔心若是自己問出這一句後,皇帝的回答會讓她無法把這場戲演下去。

幸而皇帝並沒有再說別的,瞟了仙草半晌,趙踞終於說道:“那也罷了,橫豎沒什麼大礙就是。朕也不想為這些小事煩心。”

仙草心頭一震。

小事?龍嗣難道是小事?雖然她認定朱冰清並沒有真的身懷龍嗣,但皇帝還年輕,他就算有所疑心,卻絕對不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還是說對皇帝而言,根本不在意朱冰清是真的身懷有孕還是假孕爭寵?

仙草不敢問,只唯唯道:“是,皇上不責怪寶琳宮,奴婢、奴婢也放心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