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只有他蒙鳳閣才能美絕人寰,絕不容許任何人可以與他分享半分風采!
然而,將那孩子弄得滿目醜陋卻依然不能解決他的問題,當時他七十多歲,再如何保養也顯示出五十來歲的模樣。這讓美了一生的他如何接受?他離開南疆,找到了西域。
隨著真正的般若紅蓮逐漸在他手中培養生還,他只要定期服用這種蓮花,便能繼續享受青春了。
既然紅蓮已經在他手中復生,他還要留在這冰天凍地的星光聖地作甚?還要陪一群武夫打仗?蒙鳳閣把玩著手中的紅蓮琉璃瓶:“該回家了。”
……
……
天山這一邊,一名天字圈刀奴的懷裡,放著這次唯一能夠追蹤到那摩尼奴的“撥折羅”,即那隻雲貂。
這名天字圈的刀奴名叫婆娑缽,在星芒教別號善立。
這些天,他們就是靠這隻雲貂搜尋摩尼奴的下落。本來莫血手中不會只有一隻雲貂,只是發生了這名摩尼奴叛逃之後,莫血的草字圈一片混亂。其他雲貂都走失了,連那老巫似乎怕因失職被教主降罪,不知所蹤了。此後莫血又在寧高山鎮全軍覆沒,如今整個星芒教上下,只有這隻“撥折羅”能夠跟蹤到那個摩尼奴。
令婆娑缽比較擔心的是,摩尼奴身上的藥味隨著時間的推移,正在逐漸減退,有幾次連雲貂撥折羅也感到了混亂,無法給他們提供正確的方向。他們不時調動起散居在附近的草字圈刀奴。儘管,這些低劣的草字圈和他們的牧刀人,很難抵擋住那唐國年輕人與那摩尼奴的反擊,不斷喪於唐國男人鋒芒畢破的剛刃下。
但是,這群天字圈的刀奴們,已經在對方那些威勢赫赫的反擊之中,嗅到了他們強弩之末的無力。他們越來越肯定,唐國男子已經疲憊交加了,在山裡轉來轉去走不快。至於那個摩尼奴,她完全依靠唐國男子才能與他們進行反擊,不足為患。
婆娑缽和另一名天字圈刀奴,帶著十幾個名綠液人,追得越發緊湊。這個午間,他們跟著那雲貂“撥折羅”,追到了這座大山前。
面前雪山高遠,上面密密長滿了高山特有的針葉樹林。在隆冬之際,已經褪去了綠葉,積雪覆蓋下是堆晶砌玉的潔淨。
層層密林中間,厚密柔軟的積雪上,乾淨得一絲足印都看不見。若不是有手中這隻雲貂帶路,他們簡直無法琢磨那摩尼奴的蹤影了。
婆娑缽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單臂揮起,止住了身後綠液刀奴的腳步。垂頭聆聽了一番,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教主曾經說過,若論伏擊潛藏,他們這些天字圈的刀奴,說不定還比不上那些草字圈的刀奴。
人,就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生命。
樣樣條件均達到頂峰狀態,卻未必能夠盡如人意表現出應達到的巔峰。所以,蒙先生始終堅持,保留了讓普通草字圈豢養摩尼奴的機會。只是,先前,他們追擊的摩尼奴大多武功平平,很快就會被他們所捉拿。如今這個,卻帶給他們絕大的麻煩。
秦嫣,的確正在這片樹林中。
連續了數日的雪,已經在昨日傍晚悄然停止了。
雪霽之後的山景,風光如洗、美不勝收。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卻不亟是場災難。
平整的雪地,最容易暴露他們的藏身之處。一直負責將秦嫣帶來帶去的翟容,這些天裡,因始終擋在她與強敵之間,體力消耗極大。秦嫣看著他微微蒼白的臉色和疲憊得有些凹陷的雙眸。她的眼眸中出現了擔憂,想說些什麼。
翟容摸摸她的手背,讓她心無旁騖,專心迎敵。
他看到,她的臉上也凹陷下去了,面頰上飽滿的嬰兒肥,在這幾十日殊死搏鬥中,已經蕩然無存了。眼神也流露出一點成熟的味道。
翟容忽然壓低聲音:“他們已經靠近了,莫作聲。”秦嫣縱然有無數話要與他說,此刻也立即閉上了嘴,一雙眼睛隔著樹林枝蔓,向前看去。
她能感覺到枝葉的輕微顫動……
能感覺到空氣中,雪沫飄散時一點點變動……
她和翟容不約而同地將呼吸調整到最不易被察覺的緩慢程度。
這群天字圈刀奴一行本來共五個人,在天字圈被並列為“五尊行者”,分別是善言、善心、善智、善行、善立五尊。地位略低於刀奴之首的施搖光。前幾日,被翟容和秦嫣聯手除去了其中三人。如今剩下的善立婆娑缽,和善智肆果兩名刀奴。他們手下則另外帶著十幾名綠液人。
秦嫣透過那翕斜的細密枝條,等候著對方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