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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他們,看看能不能救下幾個。”

他們一個個氈包翻過來,都是一個人都不曾見到。

氈包根據主人的習慣,有的乾淨些,有的腌臢些,器具散放也很自然。

若不是他們倆今日白天,剛剛與胭脂約定了見面,他們也會以為這個部落是在其他大部落手中獲得了更好的待遇,於是丟下此處了。

而這種無主的氈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流浪在大漠中的沙匪、響馬前來洗掠一空,放把火燒個乾淨。不會有人注意,一個小小的部落,數十口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從這乾淨老到的殺人滅口手段裡,聶司河和崔瑾之都同時嗅到了一絲星芒教的味道。他們越發迫切希望能夠靠近真相。

可是四周地面堅硬,沒有留下腳印,天上星月齊黯,根本看不到多遠。

聶司河推斷著:“你我武功都不算差。宜郎說過除了牧刀人,其他草字圈的刀奴修為有限。這些刀奴不可能在這樣的黑夜中,帶著人離開而不被我們發現。”他問崔瑾之,“二十七郎,你覺得他們可能在哪裡?”

聶司河問他,是因為兩個人之間,二十七郎比他地形熟悉一些。崔瑾之招人喜歡,學各地方言也比較快一些,比聶司河更有機會在這個地帶四處遊逛,而不太容易招人矚目。

小二十七郎鎖住雙眉,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難道說,那些族眾還在附近?”他的目光從帳篷群落掃視到空曠原野,“哪裡能夠藏那麼多人呢?”

來自小可汗浮圖城的風,如同夾著寒刃似的劃過他的臉,絲絲生疼,崔瑾之那還帶著少年柔潤質感的面頰上,泛起苦思冥想的神情來。

他的頭腦中將這幾天已經刻入頭腦中的,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轉了一遍。他睜開眼睛:“聶大哥,那裡有一條河。”

對於任何部族來說,聚居地的水源是最重要的。蠕蠕族駐紮之地也和其他部族一樣,是靠近水源的。他們附近就有一條彎形的水道。此刻因為是嚴冬,河道上早已結了厚厚的冰層。平日裡他們哪家需要飲水了,便會帶著鐵釺去鑿下一些冰塊,一家大小就夠用了。

他們走出氈包,天空漸漸有了些明亮。

厚厚的雲層之中,開始有月光洩露出來。聶司河和崔瑾之一起向河邊走去。有了月光的指引,那條河流仿若一條銀色的披帛,撒落在天地之間。

冰面很厚很結實,他們走了一段路,並沒有發現什麼。

月色下,只有蠕蠕族人一直以來鑿冰取水之處,冰面略有些被破壞的地方。聶司河和崔瑾之一起移步來到那被鑿冰鐵釺弄得高低起伏不平的地方,聶司河就著月光,朝冰面下一看,一角紅色的衣裙在冰面下若隱若現。崔瑾之用力探手下去,只聽見一聲冰面碎裂之響,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胭脂美麗生動的臉面上,露出驚恐扭曲的表情。她那雙總是喜歡說話時候擺來擺去的手,一隻已經拗斷了,詭異而痛苦地折在袖子裡。她細長的脖子上,有扼斷呼吸的痕跡。

聶司河和崔瑾之雙雙提起一口真氣,取出承啟閣專門為他們夜行而配備的照夜明珠,跳下了那個冰洞。

在照夜珠微弱的淺綠色光輝下,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六十多具冰冷的屍體,在冰水下緩緩隨波流淌。

這裡的冰面足足有數尺之厚,待到來年開春,冰破雪消之時,這整個部落的屍體已經不知道隨著這些雪山融水去向何方……

聶司河在水底穩住呼吸,一具具屍體大致翻看著,有老人,有男人,有正當妙齡的女子……這些人他們雖然生活在一個貧寒之處,但是大多數人都和胭脂一樣,憑著自己的雙手生活,也在盡情享受生命的快樂。卻就這樣,被悄然扼殺在了今夜。

有不少屍體的臉面上,平靜得如同入睡,可見他們與胭脂不一樣,是在睡夢中被人掐斷了喉嚨。而胭脂則是在滿懷美好期待的心情下沒有入睡,被殘忍地當場掐死。

聶司河和崔瑾之默默從水中,摸回方才的冰洞,渾身溼透地坐到冰面上。

聶司河說:“這兩年,應該就是蠕蠕族在供養著附近那個草字圈刀奴的生活起居。現在他們用不上這個部落了,就滅口了。”

“難道,他們發現我們在查探蠕蠕族,所以殺人滅口?”

聶司河道:“我們一直很慎重,胭脂與我們的接觸,我也都很留意。我不認為是發現了我們才下手的。”他道,“星芒教能夠在西域蟄伏多年而不為人所發現,必然有著自己獨到的一套方法。”他道,“我懷疑,他們用一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