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緩緩道,“七年前我曾經在香積寺前見你在跳舞,我將你畫了像。”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綾絹紙,“你看,我將你的畫像畫下來,每夜在無人處……”
翟容打斷她:“這不是公主的手筆。”他略一思索,“是張定和先生的?”
麴鴻都再次愣住,她自己畫的時候,年歲尚小,畫得並不好。後來張定和給她的則畫得惟妙惟肖。所以她後來就將自己幼稚的筆墨銷燬了,每夜看的就是張定和的手筆。
翟容道:“定和公子應該對公主很情深義重,你又是如何對待他的呢?”
“他沒有!我們只是政治聯姻,他整日在外面奔忙,很少理會我!”
“很少理會?”翟容看著麴鴻都顫抖手指中捏著的絹紙道,“公主對在下,既無緣又無分。想來以公主的身份,這點事情只能是夜深心底的一點小回憶。定和先生能夠發現,並且給你畫了這麼一張圖,怎麼不用心?”
落柯端著粉匣過來,翟容不耐煩地道:“公主快勻了粉出去吧,你當初如何對待定和公子,如今我對公主的心思也差不多。將心比心,希望最後一件事情我們還能做完,這五年除了公主對我下毒這件事情在下略有不滿之外。其他事情。我與公主合作得還是順利的。善始善終吧,公主多想一想,你們麴氏掌握著多少性命。”
他索性高聲道:“傳一個服侍公主的宮人來,讓公主勻了妝。”
少頃,一名梳高鬟、著長絲裙的宮人進入駙馬寢宮,落柯端起銅鏡,宮人為公主勻粉,為公主將滿頭珠釧都重新一一扶正。然後扶著麴鴻都向門外而去。
翟容目送著她的背影,手中握著的厚釉茶杯放到案桌上,忽然嘆了一口氣。落柯轉頭看著主人。翟容道:“落柯,先前趕你走你不肯走,如今可願意跟我一起吃回苦頭?”
落柯長身而跪:“落柯的身家都是主人的。”
翟容側耳聽著,果然,過了一會兒傳來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呼喊:“張駙馬被人假冒了!裡面的定郎是個冒充者!來人啊!護駕!活捉假冒者!”
得不到你就殺了你?
翟容依稀記得自己也這麼想過,可是最終沒有能夠做出來。因為總覺得有點禽獸。可是有些人可能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合適的。
祁雲殿前頓時烈火熊熊,高昌明成宮中兵馬鐵流一般從四面八方湧過來。高昌國不設宵禁令,整個王城的安全,高昌國都的安全,都靠明成宮中的重甲守軍來維護。這些兵將均不是中原宮廷中那些皇親子弟,而是真正從戰場上血戰無數次的精兵強將。他們強悍的武力,保證了高昌這座大西域道上最龐大樞紐的日夜安寧。
今日,高昌國的掌政公主,紅豆公主的振臂一呼,這頭巨獸頓時湧動起滿身可怕的力量,向著祁雲殿而來。
麴鴻都回頭,幾縷散發在她臉頰邊翻飛。
明成宮數萬守軍的鐵戟寒光、獵獵火把,映得她娟秀的臉面明暗不定,眉目間幾乎帶著一點猙獰的咬牙切齒:四年前,她已經意識到自己鬥不過一個死人,她不求他的心只求他的人,要將他毒成廢人。如今她知道,那個女人回來了,那就讓她也得不到他!
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這世間,那些苦頭她不甘心一個人嘗!
她知道他身邊有大唐的武人高手,她知道他自己武功也不錯。如今她要讓他圍困萬軍之中!
……
……
煙棲谷位於一座大雪山側,紀傾玦、施搖光、石越湖、關客鷺他們與秦嫣翻過一片積雪皚皚的山樑,進入了煙棲谷。此處有雪山上空凝聚的無盡煙靄,降落在這裡。走入這片石谷中,三四尺外就看不清楚了。
他們這一回的力量可謂空前,秦嫣不僅武力能超越往日他們曲全盟的高手,作為陣樞的她,她同時又是一位陣師,與施搖光互相呼應。
經過一番血戰,最後一個巨尊尼倒在了雲霧繚繞的煙棲谷中。在將其身首分離之後,眾人都長長嘆了一口氣。這群不知道怎麼出來的前輩異人,本來應該在天山頤享天年,得到一個天人合一的永生之境。卻為了貪圖塵世,而逆天而行,為人利用不惜殺傷無數人命。
風雲滾滾,所有的故事都被他們拋在了腦後,走出煙棲谷,遠遠看到白鶻衛們都在山谷前等著他們。甚至連受傷的崔瀾生也身著一身遙�潰�反黠渫罰��諞渙疚夼竦穆沓瞪希�茸拋約旱男值艹隼礎D切┠晁��L餱約盒值艿拇蹋�獠環判模�遣環判摹F涫擔�摜��前作轎樂形ㄒ患尤搿骯楹R惶巍閉蠓ǖ募�幀4摜��還寺�碡松憊�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