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有事嗎?再喝一點?”
“不必了。”秦嫣很謹慎,不過也相信那酒確實沒什麼問題。翟容跟她解釋:“張娘子也說了,主要是滋補的,若她的酒真有那問題,官府早就查封了。”
“哦。”翟容搬出官府的臉面,秦嫣終於認可了。對於方才出言冒失後悔起來。
喝了這些酒,翟容也不想喝了,開始在屋子裡轉轉,走到小閣的露臺上:“若若,這外面的圍廊不錯,我們去看看風景?”
秦嫣從屋子裡向外看去,耿耿清夜中,一排大紅金線鯉魚燈籠高高掛起。
為彌補方才的胡言亂語,她決定好好聽他的話。便跟著他走到閣樓外,兩人在燈籠邊席地坐下。小閣外一半臨街,一半面對一個小庭院,庭院此刻高高低低點著不少蠟燭燈,都拿弗林國的琉璃盞套著,從閣樓上望下去,如海映天星。另一側的桐子街上,則滿是人間煙火,紅塵富貴。
一陣風吹來,鯉魚燈籠的流蘇,晃在秦嫣的頭頂,她抬起頭抓著那流蘇。
翟容也被這晃盪到頭上的的燈籠吸引了目光,生怕那燈籠被她抓得落下來,裡面的燭火落她一頭,便想伸手按住她在頑皮的手臂。忽然想到,他剛剛答應她,不能再碰她了,又收回手。坐姿端莊地道:“若若,不要亂玩那流蘇,看燈籠落下來燒著衣服。”
秦嫣一邊轉著流蘇,看上面的金色鯉魚,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妨事的,掉不下來。”
翟容看到柔和的暖橙色燈光將秦嫣籠罩住了,讓她的臉變得線條特別柔和,眼睛則亮閃閃的,像是水晶裡養著的黑丸子。她抬著頭在抓那流蘇,纖細的脖頸仰起來,衣領裡那段白皙的面板就露了出來。翟容想起將她按在桐子街暗處時候的情景……她的腳很粉白,脖子裡的肌膚也很柔嫩,身上不知道怎麼樣呢?
他看著燈籠的紅暖光線下,她的發頂跟方才被困在他雙臂之中時一樣,有一圈柔亮的光澤。
他也到底有些酒上頭了,真想伸出手,將她按到旁邊的矮木欄上,將衣領挪下一些,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他特別想,再看看若若那種,又驚惶又羞澀的臉……
秦嫣正好低下頭,看到他在看自己,燈籠的光芒又是朝外照著的,將他的眼神所指,照得很清晰。那雙漆黑的瞳仁裡,分明能映出自己的人像來。秦嫣摸了摸身上,生怕哪裡有破洞。
翟容連忙轉移目光: “嗯,這個這燈籠真好看。”心想,看她那副急著拒絕自己的樣子,今後怕是很難見到她桐子街暗處的樣子了。
“嗯,是好看。”秦嫣不抓燈籠了,垂下手讓自己坐好。
翟容盤算了今晚此行,雖然也有不少混亂之處,但是目的達到了。他基本瞭解了幽若雲的生活狀況,只要不出意外,過幾年她成為一位知名的琴師,這個可能性已經變得非常大。
秦嫣想到今日他的這番作為,若她真的是幽若雲,可謂從此高枕無憂,可以很有尊嚴地在敦煌生活。她覺得自己應該正式地感謝一下他。便轉身對著他,行了個大禮:“多謝郎君今日的圍護之恩。”
翟容胳膊肘支在膝蓋上,受了她的禮:“不必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問她:“以後你出息了,我來聽你彈曲,你還是要一首曲子兩車絲絹?”
秦嫣道:“自然是會便宜一些。”
“便宜多少?”
“不要錢!”
翟容笑了,目光看向那夜空高處:“還是一曲兩車絲絹罷。”
秦嫣想他是真不在乎這個價格:“那就謝謝郎君了,卻之不恭。”
翟容說:“那是,這樣才能將的曲子價格炒上去啊。”
秦嫣辨別了一番味道,方辨出他的意思:“你是說我根本不可能將曲子賣到這個價格,還要你來捧場才行?”
翟容笑而不語。
“看不起人!”秦嫣扯著鯉魚燈籠垂下的絲絛。
“你真有決心賺到這個錢?”
“那還用說?!我會勤加練習的。”秦嫣說來說去只有這麼一句話。翟容笑笑,想著這事兒拜託成叔就行了。
……
夜到風來,風斜樓上,吹得兩人衣袂飛揚。桐子街上燈火明媚,小閣下花香幽幽。兩人扶欄憑座,靜下心感受此良宵。兩個人都很正經,連被張娘子鬧得一腦子邪念的秦嫣,也心裡漸漸寧靜下來。
此時,只聽樓下傳來一聲呻/吟。
彷彿女子被壓抑著,又似興奮又似痛苦的吟叫。那女子有著一把清婉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