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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出現了一片滾滾黃塵; 這是昨夜一直在追趕他的那隊唐國騎兵。他們終於趕到了小綠洲。領頭的軍士看到翟容站在高處,正要喝令身後計程車兵上前拿下這個“賊人”,看對方站立自若的樣子,有些生疑。便帶馬過來; 朝翟容問話:“上面是何人?昨日從城裡出來的可是你?”

翟容沒有提昨日的事情,他牽著馬走下去,拿出魚符給他們驗看:“我是翟家二郎君。”翟二郎的身份,對方怎麼能不知道,看著他手中天字近侍的符令,對方立即抱拳施禮:“見過翟騎尉。”

“免禮。”翟容收了魚符,對那軍士說明了一番情況。他道:“西域道上響馬出沒,出現這樣染血的無主之馬本身不算多奇特。但是,這匹馬是幾位到西域剿匪的俠客坐騎,我們最好要派人手將他們找出來。以他們的武功,能夠困住他們的必然不是普通人等。”

軍士不敢怠慢,敦煌地處河西與西域交壤的要衝,若有戰事往往首當其衝,他們一向非常警惕。

這隊唐國騎兵一行共二十人,他們先分了五個人回敦煌去報信。但這匹馬到底從何處過來,還不能確定,就算敦煌集結了軍隊,也無法處理此事。翟容統籌安排了一下,讓他們餘下的兵分三路。一路五人留在此處等訊息,兩路各五人去探尋那黑馬走失之處,待到發現了出事地點,再回來小綠洲報信。

翟容帶著其中五個人,準備繼續往西方去尋找傅言川大俠他們的蹤跡。對秦嫣道:“你跟報信的軍校們回去。”

“你去做什麼?剿匪嗎?我一起去。”秦嫣想,他剛邀請她過。

翟容搖頭:“那馬鞍上的血跡是大量噴濺出來的,傅大俠遇上的事情肯定棘手。你先回敦煌。”

傅言川人稱“中州名俠”,在劉黑闥戰亂山東之時,曾在隱太子建成的騎將劉弘基麾下從軍。這位先生脾氣暴烈,因不耐拘於軍中的森嚴鐵律,轉而投效當今聖上,做剿匪的散事情。

衝雲子道長出身駐雲門,十一年前駐雲門掌門幡柯子道長奉先皇高宗之命,帶領十二名中原武林中的強者,前往西域探查那曾經在江南犯下滔天血行的萬馬王底細,從此一去不復返。衝雲子道長五年前接任駐雲門掌門,對於師兄的杳無音訊,始終無法忘懷。

這兩位大俠的武功,在目前的中原武林中,堪稱翹楚。又正是武者年富力強的歲數,他們此番帶著一群選拔/出來的年輕江湖弟子一起西行。還肩負著深入探查西域情況的任務。

翟容跟他們一起合作了大澤旁的截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翟容想,難道他們已經遇上了“萬馬王”這樣的高手,以至於血馬獨回?翟容要去探查究竟。

…………

…………

敦煌城的“玉鸞班”是個小樂班,這幾天生意很不錯。

因為在六天前的翟家洗塵宴上,一位名叫絲蕊的舞女一舞成名,但又發生意外墜了樓。翟家主將她安排入“玉鸞班”,在這裡做了頭名舞伎。小小一名舞伎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引得敦煌城的富賈貴人爭相帶著絹帛、金器、珠寶來看佳人。

過幾日絲蕊娘子養好了傷,還會出來演出。樂班班主宋達利準備給絲蕊娘子做一些舞臺道具。因絲蕊娘子有胡人長相,請了幾個來自西域的能工巧匠,幫著搭建舞臺。

其中一個前日方從玉門關外買入敦煌的胡奴,力氣特別大,幹活也很賣力,頗得宋班主的滿意。

“鴣孛兒,還有這裡幾根柱子,搬過去就可以休息了。”

那胡奴走過去,一個人便搬起了兩根長長的木柱。他抬起頭走路,這是個十四五歲的矮壯少年,一張臉上高鼻深目,鬢角旁是捲曲的發髯。緊緊抿著雙唇的面容上,掩藏不住一股酷辣狠厲的神氣。他搬完東西,走到一張竹蓆前,上面擱著他的一碗湯麵。

他捧著碗蹲在地上。他沒有馬上吃這碗麵條,任自己飢腸轆轆地注視著麵湯,心中默默禱頌著經文。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吃飯入睡之前,都要誠摯感激一下星芒大神。

這位在此處被喚作鴣孛兒的胡人,在扎合谷“草字圈”的名字叫老六。這是個數字,不是名字。而在扎合谷,只有數字沒有名字。他因腿部特別粗壯,在同伴們中間有個綽號,叫“矮腳”。兩天前,他混在一個人販子的手中,來到了敦煌。遇上“玉鸞班”的宋班主買有力氣的奴子,便花錢買下了他。

在那個以莫血為首的“草字圈”裡,矮腳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刀奴。他最憎惡忌憚之人,不是同樣出類拔萃,和他並稱為“草字圈”最強刀奴的那個女孩子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