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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時而天朗氣清,不見半點雲彩;眨眼間便罡風怒起,四處都是胡亂砸過來的雨滴。

稍微走得慢一些,從地窖的出口拿了食物出來的秦嫣,轉眼就被一場突如而來的驟雨,砸得懵了。她舉著一堆結著冰塊的食物,真是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兩日,翟容和長清哥哥兩個人,時時促膝一起談話。雙方將彼此手裡,能夠交換的訊息都交換了一遍。秦嫣則時常被他們差出來做家務。早晨的被褥要她整理;一日的膳食也要她從地窖裡拿出來;長清哥哥自從到了這裡,已經恢復了他原先在唐國形成的沐洗習慣,再簡樸,也會有一兩身衣裳需要漿洗一下……

此刻,秦嫣手中端著涼得不斷冒白氣的食物,被一場大雨砸得暈頭轉向。忽然頭頂的雨停了,她定睛一看,郎君撐了一把傘站在她身邊:“知道這裡天氣不好,也不知道帶個傘。”

“想著就幾步路嘛……”秦嫣也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是做些粗活,還要郎君過來為她撐傘。

翟容撐著那把油紙扇,低頭看著她。剛才那一陣雨可不小,若若瞬間被淋透了。這會兒雖然是冬季,但是魔鬼谷偏溼熱一些,若若忙著做事,身上熱了起來,只穿了一件薄衣。此刻被那一場雨,淋得滿身線條畢露……

“冷不冷?”翟容忍不住將自己的身子靠過去,想要貼在她起伏不低的胸前。秦嫣則覺得自己都溼透了,忙躲著些道:“看將你弄溼了。”

“沒關係。這幾天都沒跟你在一起。”他們這兩日,翟容基本圍在長清身邊,即使有時候跟若若單獨在一起,也沒說過什麼體己話,基本也是繞著長清在轉。

“也……不用老是在一起吧……”秦嫣發現了自己的身上,線條有點不妙,都被人看到了,訕訕道。兩個人已經貼得很緊了,她都能覺得自己溼透的衣裳裡,冒出了層層熱汽來。秦嫣道:“你要問我兄長的,都是要緊事情吧?我不在意的。”

“兩個人快點進屋!下著雨很好玩嗎?”長清的聲音傳來。兩人做賊心虛地互相看一眼,翟容順手託過她手中的菜,單手拿著,另一隻手依然撐著傘。秦嫣順勢雙手一摟,掛在他的手臂上,一起向堂屋走去。

她如此溼透地回來,心想,長清哥哥多半少不得說她兩句。可是很奇怪,長清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其神情之專注,似乎連她衣衫潮了都不曾發現。翟容催著她快去換乾衣裳。

翟容拿了她取出來的菜餚,去灶房燒滾水蒸飯了。

因他的師父,北海門老怪杜先的關係,翟容廚藝並不差。只不過是為了掩藏行跡,他用灶頭燒了悶火只是蒸一些菜餚和粟飯而已。但是,他被自己師父的口舌要求給錘鍊過,這些菜都事先經過了醃製,蒸出來也是甜是甜來,鹹是鹹。每一頓,吃慣了粗陋食物的長清兄妹,都覺得十分滿意。

“長清先生,明日,我兄長會過來。”翟容看了秦嫣一眼,“還有你師父。”

秦嫣活了這般大,拜了無數個“師父”,最貼心的當然是長清哥哥;但是最應該被重視的則是洪遠孤師父。

他認了她做徒弟,讓她即使沒有能夠找到自己的父親,也可以有足夠的身份與翟容成婚。而且,洪遠孤師父在江湖上的名氣之大,連淪落西域是十數年的長清也是由衷敬服的。

於是,她很驚喜地道:“師父也會來?”

“明日應該來了吧?”翟容道。

第二日,依然重雨綿綿,秦嫣趴在窗臺邊,看著屋簷上冰晶一般的滴水。忽然,她感覺到那串串水滴,似乎失去了某種韻律。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地面上不斷振動,令這些屋簷上滴下的雨柱都凌亂了。

她撐起油紙傘,走到外頭,三下兩下爬上了城堡的垛口。只見從天到地面上,一片片銀色的雨簾如帷幕一般遮天蔽地。漸漸地,一團黑鐵一般的顏色衝破了那似乎密集得沒有盡頭的雨幕。

她看到,領頭的男子一身玄衣。頭上戴著笠帽依然擋不住他的氣度高逸。是翟羽翟家主!她想。

在他身側,姿容清瘦的應該是洪遠孤師叔。洪師叔腿有殘疾,端坐在一個特製的馬鞍上。他們身邊,圍拱著三位中年人,俱是戎裝勁服的打扮,其中一個是女子。身後則是一片黑壓壓的扈衛。

秦嫣看到洪遠孤,感覺到特別親切,身邊覺得雨水一緩,回頭看到是翟容也撐著傘,走到了她身邊。

秦嫣問翟容:“我能過去看師父和翟家主嗎?”

翟容點頭。

師叔他們收到了翟容的訊息,特地過來與他匯合。他們身為承啟閣在西域的首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