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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對秦嫣道:“秦娘子也可以一起去。”

翟容走到自己的臥室裡,已經有奴子準備了長袍,給他更衣去陪洪師叔用早膳。

秦嫣穿的是外出的裙衫,倒是不必換衣服了。站在翟羽身邊,翟羽笑著微微低頭:“見過小師妹。”

“……”秦嫣對洪遠孤這個草率認的師父,還不太適應,忽然又聽到這個稱呼,困惑地看著翟羽。翟羽解釋道:“我是洪先生的親傳弟子。”

“……”秦嫣還是不適應。

翟羽道:“你將昨日跟我商量的事情,與宜郎如何說的?”

“沒說……”秦嫣神色不寧著道,“不過翟家主也是知道他的,郎君,他能猜出來了。”

“你既然是我師妹,我們不講任務、講情分,你還可以再選擇一次。”翟羽看到翟容走出來了,道:“走,去明道堂。”

堂屋旁,碧綠藤蔓從門柱上攀旋而下。繞過門柱,寬敞的堂屋裡,鋪著黑木壓邊的象牙色羅絲簟席。上面,整齊擺著四張髹漆朱木高腳案桌。案桌上鋪著新綠色的竹簟。各色小點、菜色均盛在白瓷器碗中,一雙雙碧玉筷擱在白瓷孩兒戲荷筷架上。

洪遠孤師叔昨夜很早入睡,今日精神不錯。昨日以琴聲相助翟容引起的精神渙散,已經休養恢復了大半,只是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他穿著素黃的棉麻長袍,端坐在別府的大廳堂中。

翟羽帶著翟容和秦嫣走入廳堂,各自選了一張朱木案桌前,準備跪坐下來。

洪遠孤先招手:“宜郎過來,師叔身邊坐。”

翟羽乾笑一下,將位置讓出:翟容才是自己老師相處最多的人,那種親密程度,是翟羽和秦嫣都不能比的。於是,兩個真正算是他認入門的弟子,反被晾在一邊。

洪遠孤含笑,看翟容按照自己的心意,坐在自己身邊。這才看著秦嫣:“秦娘子,坐,昨夜睡得可好?”

翟羽一抬眉:他是唯一被冷落的那一個……自己斂衽坐在最外首。

秦嫣先看翟容,翟容正襟端坐在竹簟上,看來昨晚他睡她屋子裡,還是隱瞞為上。她回答道:“回師父的話,睡得很好。”

“哦。”洪遠孤亦看一眼翟容,翟容只顧自己端起婆羅門鬆糕吃著,完全沒有禮數。

洪遠孤呵呵笑著,招呼各位晚輩,不要拘泥,先用膳。

秦嫣防著長輩問話,還不敢擅動。

洪遠孤見她雙手並放在膝頭,等待認真回話的模樣,慈笑道:“餓不餓?餓了就用早膳吧。”

秦嫣還禮:“多謝師父。”

因洪遠孤自己就是一位音律大家,翟羽並沒有如安排其他人的飲宴那般,安排自己翟府的私養樂伎出來獻樂。庭院裡此刻,清晨的薄霧嫋嫋,唯聽得小鳥囀鳴,風動竹搖,分外清曠。

洪遠孤看向秦嫣:“秦小娘子,昨日見你音律甚通,可惜手扭傷了,否則倒可以見識一下你的琴藝。”秦嫣心想,幸虧手傷了,在洪先生面前彈琴,不知多班門弄斧呢。低頭回禮:“多謝師父抬舉。”

洪遠孤問道:“昨日與姑娘短短交談,姑娘似乎識得西域陣師之秘術?能否與老夫說上一些?”

翟羽也看著她,在夕照大城下,秦嫣兩槌將那莫賀咄可汗的陣師震傷心脈,此事他聽柯白岑說過。後來與老師商量之後,可以初步斷定,這個姑娘在陣師之道上,造詣不俗。

秦嫣雙手交疊,匍匐在地上行了個禮,道:“師父問話,弟子絕無隱瞞。弟子是長清哥哥所教,其實並不擅長。我兄長說了,陣師不能單獨訓練,要與軍隊長期共存共融。陣師擁有過人的眼力和耳力,能夠大致揣測對手呼吸、體能的極限,從而透過音律,提供有效的攻擊手法,協助自己一方獲勝。他按照陣師之法訓練我,是因當時身處扎合谷,不知如何幫助我,只能知道什麼教我什麼。”

洪遠孤笑道:“原來如此。你是如何結識你的兄長?”

秦嫣將自己與長清的結識過程說給了師父聽,洪遠孤頻頻點頭:“如此人物,淪落於此,想來他的來處應當不簡單吶。”

秦嫣說:“弟子問過他,他不肯說。”

秦嫣與洪遠孤交談了幾句,漸漸就越來越熟諗了,頗有言談相歡之色。

她正侃侃而談,翟容將一碗雞絲胡椒粥,“咚”的一聲丟到她面前,道:“你多吃一些。心比天高,身子卻比紙還薄!”

若若想回去扎合谷做臥底,這件事情他從她坐在翟羽的馬車中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猜到了。昨夜他沒說,是因為良宵難得。今天早上他